“啊......”司空闻声陡然一震,虽然还不至于被这样态度吓到,却也着实半晌没回过神来,“十万两!”
“啊......不多!不多!小小数目,既然汉王要用,老夫自然如数奉上......”
司空罢了手下动作,慌忙一个转身,又是那两个姑娘依旧当在这里,闻说着这样的阔气话,如何不怔怔地看着司空,也不知接下来是要继续奉茶还是先来弹奏琵琶,神色未定,且是门厅一阵慌乱的脚步传来,几个小厮当两瓯茶水端了上来,如此一晃,几波人凑做一团,顿时乱了阵脚,只叫一旁的小飞憋了半晌,终于忍也不住笑出声来。
“啊......司空大人!这茶我就先不喝了!”言玉几个快步上前,稳住了场面,“这银子我是确有急用的,若是司空大人要允我,也请快快请出银两,我也自当要立下个字据才好......”
“汉王殿下稍待,我去去就来......”闻说着言玉发声,也自将这一锅乱粥烧开,不出半炷香的功夫,那司空与着一个微胖的中年男子来到了前厅,又是那中年男子微微一笑,将着个银票儿铺在了言玉桌前,司空才开了口,“让汉王殿下久等了,这是十万两银票,汉王殿下且拿去用吧......”
“好!”言玉见那银票上密密麻麻全是小楷,心下一急,自是来不及多看,只将那银票顺着褶皱一折,交到了小飞手上,又匆忙起身来,“将些笔墨,要立下借据!”
“汉王殿下多心了,我自要去孝敬汉王殿下还是不及,想你我之间亲如弟兄,难道还要立什么借据不成,如此便生分了......”
司空见着言玉着起了身,也自迎了上去,一边顺着言玉的步子向前走上几步,一副伶牙俐齿倒也不歇,“这些钱你先用着,不论你做什么,老夫都要与你些赞助,这金陵米贵,若是不够时,遣一员小厮来取便是,哪里还有劳你亲自前来取银......”
“这不行!”言玉住下了步子,为难起来,“这借便是借,字据当然是要立的......”
“哎......”
“司空大人不必多言,若是今日你不允我立这借据,这银子也是不敢借的......”
“哦!哈哈哈......”
司空见着言玉面色凝凝,又是将那随从的手中接过了银票,作势还回,多说无益,恍然一笑后向着男子道,“那好!既然殿下执意要立这字据,我也不拦着,快取笔墨!”
“妾这里便有笔墨!”
“哦!”
司空的话音未落,早有那刚才的青衣将着一副白绢奉了上来,莹莹的步儿一迈,倒是现在才叫言玉看清了面貌,打眼一瞧,虽是面颊精致,生得确实副绝美的容貌,却也多半难以脱了那烟花女子的气质。
“想这样女子必然是有些才艺,司空大人买来做些婢女使唤了......不过这仅拿副白绢叫我怎么写?”言玉看着一双玉手捧着的细腻绢纸,勉强一笑,“敢问姑娘,可有笔墨?”
“快去书房取笔墨!”
“不必了!大人!”司空忙向着男子来道,却是话音未落,即被红袖添挡了下来,缓声道,“......妾身上......便有一支细铅,若是大人不嫌弃,可先替代笔墨书写......”
女子说着,从衣衽中将出一个眉笔模样的细细铅支来,又是玉手婉转,呈在了言玉面前。
“嗯......多谢姑娘!”言玉微微一笑,即刻着着细铅在那白绢纸上写了起来,“今收到大司空上官天启大人纹银十万两,以此为据,凭证人:白小飞、红袖添,李言玉,大唐保大五年十月二十八日立!”
“请收好!”
言玉写罢,即刻将那细绢交还给到司空手上,又是想要将那细铅伸手去还时,谁料却被红袖添玉手挡下,继而澈澈的眸儿一颤,笑道,“这支细铅既然已被殿下书写过了,若是奴家再拿去画眉,岂不玷污了殿下的威名,不如,将此物留在殿下身边,继而殿下既是立了字据,每每看到此物,也能想起这件事来!”
“......好!”言玉闻声如此,更是无话反驳,只微微点了点额后,收在了衣衽之内,两手一拱,与着小飞急急地出门而去。
两匹快马疾驰在江宁城南之外的密林内。
马蹄蹋蹋的声韵伴随着一阵扬沉而去,毫无拖沓。
“将这十万两的银票到了驻军处先行交与粮草官换成充足的粮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