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不林依旧跪在那,脸拉的阴沉。费舍假笑道:“孩子,我看这样吧,我军东面百里开外一羯人军寨,正挡住了我大军东进的道路,你若真是个将才就去拔了它,人还是你的。”
此言一出,直引得帐内众人哗然一片,议论声、唏嘘声、嘲笑声早进到吉不林的耳里。吉不林抬眼看着费舍道声“末将领命!”转身愤愤出了军帐。
髻云怀里搂着面铜镜跑进了帐里,曲儿听声看了眼问道:“从哪弄来的?”
髻云笑而不答,轻轻将铜镜放在了曲儿面前,道:“姐姐别问,从一个假男人那儿借来的。”
曲儿惊讶道:“假男人?什么假男人?”
髻云道:“嗯…就是半男不女的人喽。”
曲儿笑道:“你又说笑,这是军营,哪儿来的什么假男人。”
髻云站在曲儿身后,将两手搭在她肩上轻轻一扭,示意她对准了镜子,叹口气道:“很久没给姐姐梳妆,手都生了。”
曲儿没接她话,侧过了脸若有所思道:“你,昨晚在外帐睡得可好?”髻云边梳头边偷笑一声,回道:“小将jūn_rén 是好的,要不姐姐也不能随便予了他。”
两人正说,只听帐外一人喊道:“丫头,快还我的镜子来…”
髻云笑着回道:“别喊了,有本事进来拿。”
只见一俊俏后生蹑手蹑脚进到帐里,瞅见二人正对这自己那铜镜梳妆,忙道:“用完了,快些还我。”
曲儿看了眼道:“堂堂一男子,怎说他假?”
髻云笑道:“你听他声,阴阳怪气,不是假男人是什么,还抱着面镜儿不愿给我,羞煞了人。”
那人道:“你才阴阳怪气呢,这是我娘给我的,可是你用得的。才做了几天小将军内人,就敢作歹到我头上,我叫吉弟,就是吉将军的弟弟,不是任你欺负的,打听打听去,谁和小将军关系最铁!”
髻云转过了身正要好好回他,帐外忽传来一阵喧闹,像是有人骂了起来。
几人去看,只见乌乌泱泱一片人头,约有上百人挨肩接踵已聚在了帐外,却是分作两波,你推我嚷,互不相让,也不知在争些甚么。只听内中一人叫喊道:“那是老将军在时许下我们的,现在他人不在了,金银在哪?拿金银来,我们要金银。”说完即抛出一拳,也不知打中了谁,瞬间两滩人纷纷拳脚相向,扭打作一团。
那俊后生瞪圆了两眼,看得真切,忙道声“不好了,老将军不在了,他们这是要兵变!”
众人正打得热闹,只听远处一片鸣鼓声传来,仔细去看,正是吉不林立在那鼓台上,众人罢了手直向那涌了过去。
吉不林叫左右歇了鼓,怒道:“谁要金银!”
先前带头的几人互使个眼色,冲上了木台,叫嚷道:“老将军曾许诺过,若他不在时,给我们分得大块金银,敢问小将军,金银在哪?还不快拿来与我们分了。”
话音刚落,吉不林拔出手中向古弯刀,手起刀落便将那人砍倒,道:“金银尽在那东面羯人营寨中,明日便去寻来。”余人见状皆不敢言语,三三两两都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