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月问道:“菲月在此地距青云千里有余,难于侍奉,不知父王在宫中一项可好!”
黄琦叹道:“若不是卓儿回到青云救护与我,想我这条老命早已被湫台那一伙奸人所害,实不相瞒,是裴光用了神图之术,才将我等带到了金堆。”
菲月看一眼裴光假意奉承道:“哦...想不到父王身边也有精通仙法的术士,夫君时常提起自己的几位哥哥,想必这位便是八哥神图将军裴光,菲月此厢有理了。”说罢起身行个常理。
又转对黄琦道:“启禀父王,儿有一事不知当讲否?”
黄琦道:“儿有何时,只管讲来!”
菲月道:“实不相瞒,菲月自幼便爱习武,虽是粗鄙,却也略通一二,凡见习武之人必要切磋一番,今闻八哥神勇,又通仙术,不如明日晌午,我与八哥就在这殿外设擂比武,切磋一番,一来为父王脱险庆贺,二来有了八哥点拨,功夫也能提高些许,不知父王允否!”
裴光闻声满脸惊愕的看着父王,连连招手推却。此时的黄琦犹如脱毛的凤凰,刚出虎口,寄人篱下寻着片安稳所在,怎能不允,自然爽朗道:“好好好,此事甚妙,你们各去准备,明日清晨就在这殿外设擂比武。”
菲月窃喜,逐安排了珍馐精舍供一行人饮食起居自不必提。
次日清早,山雨迷蒙,云烟缭绕。一座宽广的高台在烟雨弥漫的流金大殿外赫然矗立。黄琦率众官员落座在打着杏黄旗伞的观礼台上,就要看这出打擂比武的新鲜事。
裴光上台比武完全是父王的旨意使然,虽是心下千万个不愿意,但也不能在众人面前现了眼,虽是有些慌乱,但想她毕竟是个女流之辈,即使会些功夫,难道能将一个大男人打倒不成,又想起那夜与菲月的好事,对她一个柔弱女子自然不屑一顾。
他上到台上向众人抱一个拳,看那菲月着一身胡服紫襟,早已矗在细雨迷烟中等了许久,正将那凤眼怒目圆睁地看着自己,裴光心下打个寒颤,心想那夜的事莫非让她知道了,如此看着我,总是不以为然,依旧上前道:“菲月姑娘,这武应该怎么比。”
菲月近前两步,暗笑道:“空手也可,兵器也可,斗法亦可,还是八哥说了算。”
裴光听菲月说得洒脱,闻声顿时慌了阵脚,不知如何应答。
莫非这女子还真有两下子,居然说到了斗法,自己会的出画入画之类的法术也只是用于逃走,难道还没比武便要逃走了,这让看台上的众人想我裴光是个什么玩意,但这些兵器类的我也不会,空手赤膊到时能来两下子,但那也是三脚猫的功夫,万一她强过了我,岂不让众人耻笑我裴光连一介女子都打不过,凭什么做这神图将军。
正在踌躇,忽听那远处看台上喊来:“大王有令,点到为止,不可动兵器。”
裴光看了看正在擂台那端压腿仰头做着各种热身动作的菲月,道:“父王说了,不动兵器,那我们还是空手吧,今日既然是你执意要设的擂...”
话音未落。
菲月早已本来过来,只见她身轻如燕,迎到裴光面前便先是一记肘击,落下身子,两手飞快的动作着,朝着裴光腹部一连击打了上百拳,双手一推,男人早已倒在了远处。
这动作引来了台上一阵骚动,只看那男子远远地喷出一口鲜血来,只起不来身。
菲月得意一笑,随手抽出身后兵器架上的朴刀,飞步向前,想起那晚的龌龊事,不由地一团怒火从心头骤然升起,就要手起刀落,却瞥见看台上黄琦满脸的惊愕表情,心想当着大王和众臣的面杀他不合时宜,且是太过招摇,随即止住了刀锋,两颗杏眼圆瞪着男人撇下了刀,恨恨作罢。
裴光看着眼前一幕惊吓不小,着实起了一身冷汗,弱弱道:“谢姑娘不杀之恩...”
菲月道:“八哥谢些什么,不必多说了,但有一件事还请八哥记住,要占本姑娘的便宜是要付出代价的,沉痛的代价!”说罢愤愤起身,向看台上抱一个拳,就要退场。
迎风几人看着如此情景,心下已然十分不快,即使你功夫再高,不论如何也不应让裴光在众人面前如此丢脸,更何况父王正在高坐观看,敕封的神图将军就这样被被一介女子打了个落花流水,险些丧命,朝廷颜面何存。
逐转眼看一眼落云,落云也在气头,自然会意,一个纵身飞出看台,朝菲月奔袭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