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长不是在开玩笑,若是真的增设一个市舶司,可能是真的只是在收马度和沈万三的税,没有强大的海防,不过是空谈。
“你若是真是有想法就给王爷上个陈条,你也是王爷的臣属,不要总是躲在乡下偷懒。”李善长又道:“你的那个学堂什么时候再开学。”
马度苦笑道:“八月初五,只是不知道还有没有人敢来。”
“别人不知,反正老夫的次子李芳会去,他若不老实就让赵德胜狠狠的揍他!”
“当真?不过晚辈哪里可没有什么名师,也就只有罗先生每个月会去上十天而已。”
李善长指指马度,笑道:“谁说没有,你自己不就是,就是身上的铜臭儿大了一些。”
瞧这话说的,好像你李善长就不爱钱似得,刚才还迫不及待的要收利润呢。
有李善长的命令事情就好办了,马度和沈万三的到户房按照普通的商税办理的。不是后来的什么三十税一、十五税一,而是十税一。
天下未定,处处烽火,老朱南北两面开战,这可都是要钱的。马度没有贸然的去找老朱商量增设市舶司的事情,因为他自己都没有一个合适的方案,只能躲到书房里面埋头苦想。
家里突然来了一个妇人,是来帮着宋霜安胎的,在丫鬟仆役们面前还口口声声的说马度吃过她的奶。在书房里听了张五六的汇报马度大怒,哪里的八婆在家中造谣生事,正要让人撵走。
老刘却说马度在洪都真的吃过那夫人的奶,那妇人是许大亮的婆娘,许大亮专门从洪都接来帮着宋霜安胎接生的。
事实如此容不得否认,马度的默认让这个女人在马家的地位蹭蹭的飙升,被丫鬟仆役们称之为许妈妈。
可是这位许妈妈是许大亮的续弦,年轻的不像话,只有二十八九岁,模样长得也不赖。到了晚上马度难免被宋霜逼问,跟许大亮的婆娘到底是什么关系。马度只得实言相告,又惹得宋霜一阵大笑。
在家中枯想了两天,马度总算想拟出来一道陈条,他起了一个大早让张五六和老刘驾上马车进城,准备把陈条递给老朱。
到了城中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马车里面闷热的不行,马度还穿得一身齐整的公服,更是热的厉害,不论怎么扇汗水都是哗哗的淌个没完。
大热天的街道上依旧熙熙攘攘,马车夹在人群里面走得很慢,马度心里头燥得不行,早知道就坐船出来了。
前头突然响起一片打骂惨叫之声,马车也跟着停了下来,马度掀开车帘问道:“老刘怎么回事?”
老刘回道:“爵爷像是有豪奴欺负人哩!”
马度站在车辕上看了一眼,只见前方的街道上的人围成里三层外三层,在人群的中间隐隐的看见有几个仆役模样的在踢打地上的人。
“老刘,咱们过去看看!”马度带着老刘和张五六走了过去。
刚一走人群边上,就听见一个看热闹的掌柜模样的人道:“这老妇也真是,不就是几碗酸梅汤才几个钱。这几个恶仆刚刚从我铺子里拿了两匹上好的绸子都没给钱……”
那掌柜扭头看见穿着公服的马度,立刻闭上了嘴巴,一溜烟的回了旁边的绸缎铺子。
“让让,给我家爵爷让让!”
老刘和张五六分开人群走到前头,只见地上有一个歪倒的担子,两头的筐子里面一头放着一个黑陶罐子,另外一头放着黑陶瓷碗。那大黑陶罐子已经破了,暗红色的汁水淌了出来,犹如鲜血在青石板上肆意的流淌。
四五个仆役在围殴地上一个老妇和十五六的少年。少年抱着脑袋趴在地上任人拳打脚踢,老妇一边在拳脚中翻滚,一边哀求哭嚎:“不要打我的孙儿,钱不要了!钱不要了!”
“住手!”马度大声的喊了一嗓子,周围立刻安静下来。看热闹的吃瓜群众立刻散开了一大圈就是不走,不管是光天化日下的上演官官相护,还是青天大老爷出手惩治豪奴,都是难得的好戏。
那几个仆役也停了手,待看清楚马度的模样,神情似乎还很是轻松。一个穿着锦袍的中年男子凑了上来拱了拱手,“原来是马爵爷,在下有礼了!”
此言一出,周围的立刻响起一片嗡嗡的议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