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绿色的甲板上,沈耘与潘光,以及这艘巨轮的舰长,并肩站着远眺着蔚蓝的海洋。
人们经常形容一个人胸襟广阔如海,当真正站立在大海之上,才发现形容总是会夸大。
无论前后左右,看不到一点陆地。
偶尔有海鸟飞来在船上停歇,总算是能够找到一点额外的喜悦。沈耘很难想象,在这茫茫大海之上,运送自己等人的军舰上的官兵们,心里到底会是个什么样子。
“刘舰长,不得不说,你和你的士兵,真的辛苦了。”
沈耘莫名地感慨让舰长讶异了一下,随即带着笑容问道:“怎么说?”
抬起手臂,向前方空旷的海面指了指,沈耘感慨道:“您知道吗,在这大海之上,经年跟熟悉的战友在一起,我感觉,就像是在关禁闭一样。”
潘光没好气地拍掉了沈耘的手:“说的就像你被关过禁闭似的。”
“别说,我还真就被关过一周。那种四周空荡荡,只有一点亮光的感觉,我是不想再受第二次。所以,我这才找刘舰长说说话嘛。”
比起沈耘和潘光,刘舰长的年龄要大很多,俨然已经是沈耘他的叔伯辈了。
听到沈耘和潘光的笑闹,他点了点头:“你们知道吗?当我第一年上船的时候,我是万般的不适应,出一次海吐一回,最严重的一次苦胆汁都吐出来了。”
“这么严重?”
虽然沈耘他们这一批来的战士也有晕船的,但是症状都没有那么厉害,最多就是头晕,在宿舍里睡着就好多了。
“当时带我的师傅就跟我说,小伙子,干咱们海军的,就得吃得了苦,守得住心,忍得住风浪,耐得住寂寞。不要把大海跟自己对立起来,要跟它做朋友。”
虽然人与自然和谐相处这个口号已经提了这么多年,但是从一个海军嘴里说出来,还是让沈耘潘光有些不可思议。
“我还以为,咱们的海军,心里想的都是征服这片大海呢。”
沈耘砸吧下嘴,随即看着刘舰长,期待他继续说下去。
“被这么看着我,其实这个事情吧,人力终归还是有限的,哪怕我们脚底下这万吨巨轮,如果遇到了大风浪,照样得翻船。”
“所以,作为一个合格的海军,肯定会对自然抱着足够的敬畏去接近它,了解它,利用它。”
话题一转,刘舰长转到了沈耘他们的任务上。
“你们此去,也是一样的道理。利西比亚虽然局势复杂,但是你们保护的对象,是候夫拉的百姓和建筑。”
“你们也要跟我们一样,尝试着跟他们沟通,获得他们的信任。然后才能更好地保护他们。战争带给人民的巨大伤痛,会在一时之间让他们对你们怀有巨大的敌意。”
刘舰长说到这里,多了几分正色:“但是,我相信,我们华夏jūn_rén ,能够以宽阔的胸襟和真诚的言行,来消除这些敌意。”
刘舰长的教导沈耘和潘光铭记在心,不过随着刘舰长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接下来的话,让两人更加心旌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