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
“无论你面对的是什么困境,我可以帮你这一次,只是从此以后,我便辞去侍读身份,你我各不相扰。”
“呵哈哈~~”燕瑞冷笑着点点头,“当初在宫里的时候,你借助我的身份才摆脱了父皇的猜疑,如今出宫了,便如此急不可待的想要自由吗?”
“看来王都督和殿下相谈甚欢呢。”燕寿仍是一脸淡然。
太子望着燕寿,“如果不是王威,本宫到现在还不知道真正的你,果然,你一直都是我们之中最聪明的家伙。”
“那殿下同意吗?”
太子燕瑞冷声道:“放心,明日之后,本宫便说侍读郎燕寿品行不端,被本宫驱逐出府。”
燕寿无奈的摸了摸鼻子,“还真是一个很差劲的理由呢。”
随后,太子打开牢门,燕寿随着太子来到了牢卒们休息的房间,两人开始商谈起了陈华事件。
听到太子所言的一粮三分,燕寿皱了皱眉头,“这个赈灾策论不像是陈华这种人能想出来的。”
“不错,这其实是一个诱饵,是我那好弟弟布下的。”
燕寿笑着摇摇头,“这可不像陈王平日的做法,应该是有人给他献的计策,有点意思。”
“哼,”太子冷哼一声,继续向燕寿讲述。
“哦,后来陈华竟然进京来见你了?”燕寿眯起了眼睛,“他跟你讲了什么?”
太子回忆了片刻,“陈华说他刚到庐州府的时候,有人给他献计,于是他便采纳了一粮三分的赈灾策,但谁知下面的官员贪心不足,竟然伙同粮商私卖灾粮,在他查实之后,确定是中了他人圈套。”
“殿下信吗?”燕寿笑问道。
燕瑞冷笑道:“半信。”
“但殿下为了巩固朝堂势力,自然不愿意放过户部尚书的位置,所以即使知道陈华是个废物,也要扶他上去,对吗?”
太子燕瑞阴沉沉的点了点头,“日后,本宫自然会替换下陈华的,但唾手可得的位置,本宫决不能让给陈王!”
“这,便是诱饵了。”
“诱饵?”燕瑞疑惑的看向燕寿:“陈王不过是为了阻止陈华升任户部尚书位罢了,若非本宫一再欺瞒父皇,也不至于如此。”
“殿下觉得是巧合,但从一开始,陈王的目标就是殿下,陈华不过是一个引诱殿下露出破绽的诱饵罢了。”燕寿悠悠的揭开了迷雾。
燕瑞愣了许久,终于醒悟过来:“本宫知道了,第二批粮食的调运,早就在陈王的谋划之中,甚至说庐州府的民乱,都是陈王在暗中做手脚。”
“正是。”燕寿分析道:“在陈王的算计中,殿下你为了保住陈华,不但要压制下任何有关庐州府的公报奏折,还要调用六部权力援助陈华,那么……”
“那么本宫就是在帮助陈王!”燕瑞咬着牙,“正是因为本宫封锁了庐州府的消息,所以当庐州府发生动乱的时候,事态便已经无法挽回了。”
“只需断下第二批私调的粮食,在消息封锁的情况下,庐州府就会酝酿出令人惊撼的变故,前一刻朝堂上关于庐州府一片祥和,下一刻却突生民乱兵变,怎能不让陛下震怒?”燕寿徐徐讲道。
太子道:“本宫还在朝堂上尽力掩盖陈华过失,这一切如今看来是多么可笑,陈王一开始就不是为了陈华,不是为了户部尚书的位置,而是为了本宫!”
“看来陈王的计谋很成功。”燕寿拄着下巴,“我倒是有些好奇,燕捷从哪里得到这么一位谋士?”
“哼,这仇本宫记下了!阿寿,快告诉本宫,如何在三司会审中脱身,只要本宫无罪,本宫的太子之位便无人可撼动!”
面对太子的急切,燕寿看着他,像是关爱智障一般的眼神,“殿下,你还不明白吗?有没有罪过,和你的储君之位可没有丝毫关系呢。”
“怎么会?”燕瑞有些不可置信,“只要本宫没罪,父皇又如何能剥夺我的太子位?”
燕寿笑了,“天下,终究是帝王的天下。殿下你还不是帝王呢,终究不过是帝王之下,储君非君。”
“储君非君。”燕瑞反复品味着这句话,结合着今日朝堂上的变动,以及首辅南郭奋的忠告,猛然醒悟:“今日父皇要革去本宫的太子位,不是因为本宫弄权,而是因为本宫轻上?”
“轻视圣上,这就是殿下你所犯的大忌讳。”燕寿道:“为人子,为人臣,殿下今日朝堂的作为有些犯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