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毬了,贵妃似乎自外而来,这个房间是用屏风隔开的,那边似乎是贵妃的寝所。
见唐安没回话,贵妃有点奇怪,便又说道:“芍娴,看看你阿姊。”
接着,蹲伏下来的高岳抬眼,看到屏风那边,贵妃的身影晃了几下,两名宫女的影子缠在其左右,正取下贵妃的帔,往衣架上送。
而芍娴,应该是义阳公主的闺名。
果然屏风那边即刻传来义阳的应答声。
“死了死了,我和你们李家人拼了!”高岳悲愤万分,握紧拳头,眼睛半闭,听着义阳的脚步声,声声逼近。
这时唐安白皙的胳膊自帷中伸出,一阵温软的感觉传来,牵住了自己的手,而后高岳觉得被用力拉下,红色罗帐翻动,掠过他的耳轮,麻麻酥酥的。
“噗”的声,高岳只觉得周围顿时昏暗下来。
那是唐安吹熄了兰草灯,整个罗帷里,只剩下微弱的雪光,还有自屏风当中透来的,贵妃和义阳,及其余几位小公主寝所里的烛火。
这时高岳和软软的五彩龙须席间,还隔着个更软的唐安。
他就伏在公主的娇躯上,两人四目相对,鼻尖都快触碰到一起。
高岳的胸膛上,传来阵阵悸动——那是唐安紧贴着的胸因急速呼吸,传来的澎湃弹性。
“别起来......”唐安明显感到高岳挣扎了下,便掐住他的胳膊,急促说到。
“唔!”高岳忽然觉得整个世界都黑了。
只剩下唐安躯体缠密的触觉,和阵阵钻入鼻孔里的香味,或者说得贴切些,高岳的鼻尖是埋入到唐安的酥胸间的。
这和阿霓的有所不同。
也和芝蕙的有所不同。
该死,事到如今,我都在想什么!
“阿姊?”义阳掌着烛火,来到了罗帷之外。
结果隔着纱,她瞧见姊姊已躺在八幅锦被当中,只露出个脸来,还有满散的头发。
“阿姊睡了吗?”
“嗯,今日困倦,便提早休息了......”唐安含含糊糊地应答。
义阳便没有再问什么,吐吐舌头,便又捧着烛火,转身离去了。
高岳确认义阳离开后,急忙抬起身躯来,他的头顶着锦被,连续喘了数口气,急切地对身下的唐安说到:“谢公主救命之恩,高三先行告辞。”
说完这话后,高岳却愣住了。
窗牖投下的清光间,细微的飞霜浮动着,唐安的眼眸正看着自己。
她的眸中好像充溢所有的情感,沉着美丽又哀怨的云霞,在那里流动着。泪珠自眼眶两侧,滑到了蝉翼云发上,她似乎抽泣了下,鼻尖有些微红,低低地对高岳说:“高郎是在羞辱我耶?罗帷你也入了,褥席你也登了,又和萱淑同枕一处,却说要告辞?”
“公主,我只是忠于大唐的......我这是被你姑*************佞也好,忠臣也罢,总算还能在奉天城再遇高郎便是大欢喜,先前大云梁攻城时,萱淑真的害怕自己会死掉。”说着,唐安的情绪再度涌起,泪水似乎抑制不住,“此刻不作他想,只求能与高郎缠绵一夕。”
“不行,我不能对不起阿霓。”高岳咬着牙,闭上双眼,扭过头去。
“高郎如再推阻,萱淑即刻便叫喊起来。”唐安这时忽然发了狠,威胁说。
“你!”
高岳还没发作起来,就听到墙壁那边,居然又传来了皇帝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