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但如此,皇帝还下令,以宣武旧将刘昌,和张万福、令狐建一道,领一万神威殿后军,赶赴许州,协助曲环对付吴少诚。
蔡州城的吴少诚大为光火,当初说好了,要全力联手对付朝廷的,可皇帝一下赦免的诏书,你魏博也好,淄青也罢,全都束手无为了?
“田绪、李师古都是守家贼,眼见朝廷已罢免高岳,态势不再紧迫,便又松懈下来。”李元平对吴少诚如此解释说。
吴少诚恼怒地问,那只有我淮西还孤零零地在炉火之上炙烤,该如何办?
李元平便说节下勿忧,现在正是我发挥谋略的时候!
皇帝在降诞日宴会时,太子在少阳院中,为父亲送来一尊纯金佛像作为贺礼,等到庆祝结束后,皇帝便把在东学士院当值的韦执谊给喊来,“执谊,这佛像还差一篇赞文,你替朕写就吧。”
韦执谊不敢怠慢,当场挥毫泼墨,写下了赞文。
皇帝看了后很是满意,就说学士应该有赏赐,不过这赏不该由朕出,佛像是太子送来的,学士理应去少阳院处,让太子酬谢学士。
“岂敢。”韦执谊诚惶诚恐,急忙回绝。
皇帝大笑,伸出手来,很温和地抚了韦执谊的后背,低声说:“你泰山现在于朝中为门下侍郎平章事,你又是翰苑承旨学士,未来太子登基后,还得倚重你父子,现在太子就能和你这样的年轻俊杰结为友人,正是朕的苦心所在啊!”
于是韦执谊便只能手持赞文,来到少阳院的馆舍当中。
听到翰林承旨学士来访,太子也非常高兴,先是让少阳院使王忠言拿三十段上好锦绣布帛来答谢韦执谊,而后太子亲自坐在中堂,与韦执谊交谈。
最初两人都有些拘束,互相对坐,沉默了好长时间。
太子是长期幽居在少阳院里,很难见到真正的朝臣。
而韦执谊呢,知道太子根本没法插手朝政,也搞不清楚应该和太子聊些什么。
于是很自然地,话题便转到了新任太子宾客高岳的身上。
毕竟韦执谊算是高岳的半个门生。
结果一说到高岳,太子眼泪都落下来,说“汲公罢相,岂是陛下本心,不过是迫于形势,忍痛为之。”
韦执谊也摇头叹息不语。
此刻中堂帷幕后,忽然有一爽朗激昂的声音响起,“殿下、内相,现在岂是坐而吁叹的时刻?汲公罢相,中外便危如累卵,殿下如真的忧心,便应该面奏圣主,让汲公二度为相才是!”
韦执谊感到惊讶纳闷,这是何人,居然在太子所居的少阳院内丝毫不拘礼仪,公然发表如此言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