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的红木门敞开,傅东亭骂人的喊声,直接传到楼下。
尤储秀刚进门,便听见他滔天的怒意。
“太太。”
管家紧张的守在楼梯口,傅东亭发起火来,没人敢近身。
书房里的骂声不断,尤储秀顺着左边楼梯看过去,那侧的房门紧闭。姚琴今天在家,书房里如此大的动静,她竟然都不出来劝劝。
“怎么回事?”尤储秀见到儿子的车停在外面,她又故意被傅东亭支开,想来事情严重。
管家站在下面听,已经大概了解事情起因。他跟在尤储秀身后上楼,边走边简单把经过交代一遍。
走到书房外,尤储秀听见里面拍桌子的响动。她对着管家使个眼色,见他会意的转身下楼,然后才迈步走进去。
“东亭,”尤储秀看到地上打翻的茶杯,立刻重新倒了杯端过去,道:“张医生昨天还嘱咐你不许上火,什么事情把你气成这样?”
“哼!”
傅东亭余怒未消,连带对她也没好气,“你问这个混帐!”
尤储秀转头看向傅晋臣,见他额头有片红痕,蹙眉问道:“你又惹祸了吗?”
傅晋臣弯腰拾起丢在脚边的杂志,摊开给尤储秀看,脸色自然,“这照片拍的还行,该清楚的地方都清楚了。”
听到他的话,傅东亭手里的茶杯又要朝他掷过去,被尤储秀手快拦住。
“闭嘴!”
尤储秀沉下脸,厉声道:“傅晋臣,你要是再敢气你爸爸,我就让人打断你的腿。”
“你要舍得,我没意见。”傅晋臣还是那幅表情,不过语气稍有收敛。
“东亭,你消消气,”尤储秀站在丈夫身边,伸手轻抚着他的心口,劝道:“这臭小子从小就这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为他气着自己,不值!”
傅东亭沉着脸,一手点在杂志上,怒声道:“闹出这样的事情,我怎么跟沐家解释?”
他侧过身,瞪着傅晋臣,神情阴霾,“你平时鬼混,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你们就要结婚了,你还敢乱来,是不是想气死我?!”
傅晋臣站在书桌正前方,脸上的神情起伏不大。他抿起唇,摸出一根烟点上。
骂也骂了,打也打了,傅东亭眼见他那幅桀骜不训,心底的怒火更甚。他一巴掌拍在桌面,吼道:“把烟给我掐了!在你老子面前,收起你那幅做派!”
尤储秀走过去,夺过他嘴上叼着的烟,反手按灭在烟缸里。她伸手点在傅晋臣额头,厉声道:“要是想把你爸妈气死,你就使劲作!”
傅晋臣敛眉,没有说话。
将他推到窗边,尤储秀走到傅东亭身边,拿起那份杂志,状似不经意的笑道:“老四的新闻,这几年也不少,但凡有点见识的报社杂志,谁敢八卦咱们家的是非?”
闻言,傅东亭眼底的神色闪了闪,先前的怒火,缓缓沉寂下来。
落地窗前,傅晋臣眯着眸子,眼见傅欢颜顺着窗口爬出去,骑上她的脚踏车,而后偏头对他眨了眨眼,摆明看笑话。
傅欢颜一直如此,每次傅晋臣被骂,她都在边上敲边鼓,乐得见他出糗!
走廊穿来欢快的脚步声,随后一道白色小身影趴在门边,问:“爷爷,橙橙可以进来吗?”
傅东亭满心怒火,却在见到孙女的那刻,转为绕指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