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起来,乔笛吃过早餐就让司机把她送回家。她事先没有告诉薛恒剑,司机提着行李把她送到楼上,家里整洁如新。
“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乔笛摇头,“没了,你回去吧。”
司机没有多耽搁,很快离开雅豪名居。
关上大门,乔笛把行李箱拿回卧室,将里面的衣服一件件拿出来,重新挂入衣柜里。虽然这里不如家里的别墅好,但这所房子里……有那段她不能忘记的过去。
乔笛慢慢弯下腰,凸起的肚子并没影响她的动作。她伸手拉开衣柜的最下面那层抽屉,里面有两件男士衬衫,一条领带,还有一双袜子。这些都是上次钱响遗留下来的衣物,后来乔笛发现想要还给他,又觉得这几件旧衣服他肯定不稀罕。原是应该丢掉的,可不知道为何她留下来,还藏在最下面的抽屉里。
“呵呵——”
乔笛轻笑了声,自己这行为不就是掩耳盗铃吗?!
须臾,乔笛将抽屉合上,起身走进厨房。打开冰箱门,满满的食材依旧是薛恒剑的作风。摒弃心底的杂念,她不愿意再多想,既然已经选择今天的路,她怎么都要坚持下去,不能回头!
午饭吃的有些多,沐良睡的很沉。等她睡醒下楼时,已经临近傍晚。
“四少奶奶。”管家快步过来,沐良挑起眉,顺着管家的手指方向看到钱响。
“四嫂。”
茶几上放着两个空掉的咖啡杯,沐良怔了怔,走过来问他:“你在等我?”
“对呀。”钱响回答的无害,但那表情怎么都不对。
沐良心下一沉。
“坐吧。”沐良敛起异色,在钱响对面坐下。佣人端来鲜榨果汁,每天沐良午睡醒后都要喝的,也是傅晋臣特别吩咐过的。他说多吃水果,生出的女儿尤其漂亮。
“有话说?”沐良试探的问。
钱响低着头,看不清表情,“没什么事,好久没见了,过来看看你。”
这话听起来倒是没问题,不过沐良总觉得奇怪。她捧着果汁,仔细观察钱响的表情,却始终看不出什么起伏。
“四嫂!”
钱响双手搭在沙发背上,上半身往后靠进去,“我那天看到乔笛了。”
沐良点头,她自然知道乔笛被困电梯是被钱响送去医院的,“谢谢你了。”
“客气什么。”钱响仰着头,目光逐渐变得锐利,“可是我看乔笛的肚子,比四嫂要大很多,难道她怀的双胞胎?!”
“咳咳——”沐良被呛的咳嗽起来。
抽出一张纸巾递给沐良,钱响抿唇笑了笑,道:“你是我四哥的老婆,他可以为了老婆孩子不顾一切,什么都做,我也一样可以!”
“……”沐良动作僵硬接过钱响递来的纸巾,俏脸再无笑意。钱小贱发现什么了吗?
庭院里响起汽车声,钱响沉着脸往外走,恰好与傅晋臣对脸,“四哥,我在外面等你。”
傅晋臣看到他的神色,蹙眉走到沐良身边,“怎么了?”
沐良喝了口果汁,没有说话。眼见他们的表情,傅晋臣立刻猜到什么,他掌心落在娇妻肩头,“我去看看,晚上别等我吃饭。”
“老公!”
沐良拉住傅晋臣的胳膊,闷声道:“他的表情……有些可怕。”
“现在知道怕了?”傅晋臣撇撇嘴,“早说让你们别这么玩他,迟早玩出事来!”
沐良缩了缩脖子,傅晋臣好笑的在她脸颊亲了下,哄她,“放心吧,我们家钱小贱有分寸的,他知道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
傅晋臣开车离开别墅,钱响的车跟着一起开走。不多时候,沐果果从幼儿园回来,沐良陪着儿子在楼上画画。
沐果果画了一幅新作,献宝似的捧给沐良看。儿子的作品多是天马行空,创造力无限,不过今天的画倒是很容易看懂。
“这是干妈,那这个是谁?”沐良指着画里那个穿着纱裙的公主。
沐果果抬起小屁屁磨蹭在沐良怀里,羞涩道:“果果的媳妇儿。”
“哈哈哈……”沐良大笑不止。
望着画中那个穿着纱裙的小姑娘,沐良眼神闪了闪,低头问儿子,“果果,你喜欢干妈肚子里的小妹妹?”
“喜欢。”沐果果肯定的答,“只要是干妈生的,果果都喜欢。”
儿子这话听起来有些古怪,但是孩子真心想要表达的含义。沐良叹了口气,鼓励儿子把这幅画继续画完,下周送给乔笛。
拿起桌上的手机,沐良犹豫良久,最后并没有给乔笛打。算了吧,就当是为了她儿子,也要给钱小贱一个机会!否则以后果果的小媳妇攥在钱响手里,他还指不定出什么难题呢!
来到倾城,酒吧还没到营业时间。不过那些钻石级客人,完全可以不分时段进来。
二楼包厢里,钱响手中夹着烟,一根接一根的抽。
项北夺过他手里的烟,掐灭在烟灰缸里,“看你那点出息!”
碰——
钱响抬脚踹了茶几,吼道:“是四哥阴我!”
那边沙发里,傅晋臣放下手里的柠檬水,挽起袖子朝钱响走过来,“你他妈活腻歪了!”
钱响脸色很难看,起身就要迎上去。这种时候动手,傅晋臣必然不敢用尽全力,毕竟这事情他理亏,可钱响心情不好,铁定需要发泄!
项北赶快在中间拦住,怒声道:“都他妈安分点,别惹我动手!”
傅晋臣掌心落在钱响肩头,笑道:“钱钱。”
“操!”
钱响再度炸毛,不过三人却都抿唇笑出声。
“行了。”
项北拿了瓶矿泉水递给钱响,也不让他此时喝酒,“有话慢慢说。”
“说屁——”
钱响颓然倒在沙发里,“你们都看我笑话!”
“咳咳!”项北笑着跟傅晋臣对视一眼,两个男人默默幸灾乐祸。他们的笑话钱小贱也没少看啊,一人看一次,不是很公平?!
“说正事吧。”
傅晋臣收了笑,低头盯着钱响问,“你打算怎么做?”
钱响拧开瓶盖喝了口水,神色凛冽。他没说话,傅晋臣也没继续追问。
“别说我们不帮你,”项北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条,递给钱响看,“这是老四上次让我帮你查的,全部资料都在这里。”
钱响原本不买账,接过去看过后,脸色才算缓和。到底是兄弟,傅晋臣还是会站在钱响这边,虽然他家心肝嘴上说帮着乔笛,但傅晋臣心里明白,沐良也希望乔笛最终能够幸福的。
乔笛这幸福,别人给不了。亦如钱响的幸福,同样是别人不能给的。
开车离开酒吧,钱响脸色阴霾的将车开到雅豪名居。他把车停在自己专属的车位上,抿着唇坐电梯上来。
叮咚——
乔笛听到门铃声,狐疑走到门边。她正要开门,但门已经从外面被人打开。她觉得奇怪,心想薛恒剑为什么进门前还要按门铃。
“你……”看清走进来的人,乔笛顿时怔住。这男人怎么会有钥匙?
钱响大刺刺站在乔笛面前,目光肆无忌惮打量她鼓起的肚子,“乔笛,我就问你一遍,你肚子里怀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乔笛咬着唇,脸色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