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是的。”
“哎,只有我亲自去叫了。嗯,小七,我走之后,我身后的这辆小车,你可要时刻看好。”
“喏!请老爷放心。”
关仪说的那辆小车,车厢里装的就是四根土豆苗。车厢上层是土豆苗,下层是一盏小炭火在提供热量。天可怜见,果然不愧是实验室里出来的超级土豆。划成四块,四块都发芽了。按照一根土豆苗至少可以结七颗土豆计算。用不了多久,他就有了近三十颗土豆。这就是一百二十根新的土豆苗。若是一切顺利,三个月后,他就又能收获九百颗土豆。然后夏天一过,他就又有了三千六百颗土豆苗。
可是这只是理论数值,实际中是不可能有这么顺利的。而且,有这么一群猪队友——他看了看凌乱不堪的队伍。长长出了一口气。
“夫人。”
“呵呵呵,夫君,您看,这是什么花?天气这么冷都能开?”
“嗯,此乃迎春花。此花的花期极有规律。春天将至未至的时候一定盛开。告知人们春天将至。”
“哦,原来是这样啊。”
“是啊,夫人。这世上每一物种,都有自己的位置和作用。这迎春花,若以战阵之事来比喻,那就是鼓手。迎春之鼓一响,百花听闻号令,先后盛开。如此,即便是春日百花,也有序开放,毫不见凌乱。”
“嗯……夫君的意思妾身懂了。未能约束住谯家的车队,是妾身的不是。不过夫君,妾身既然已经嫁入关家,谯家的陪嫁也就是关家的人了。所以夫君尽管发号施令,不必顾忌妾身。”
“多谢夫人体谅。”
这位眼镜娘不管以前多么高傲,但从她嫁到关家的那一刻起,她的一切都绑定在了关仪的身上。所以关仪轻轻一点,她就明白过来并且完全支持。但是夫妻之间容易齐心,可是这群公子哥嘛。
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烛台火苗一闪一闪。关仪虎着一张脸,眼神来回的在四位公子哥的脸上不停寻梭。
如此无声的压力持续了大约一刻钟,和关仪私交最好的张遵忍不住了。
“我说,子丰兄,这个,队列散乱,是我们的错。不过儿郎们第一次出城,也用不着这么严肃吧?”
“是啊是啊,子丰兄。今日刚起来得迟了一点。让大家久等,此事确实是刚做得不对,下不为例,下不为例啊。”
“呯!”关仪狠狠的拍了桌子:“都听清楚了。在家是兄弟,出门是同僚。现在这里没有什么子丰兄。只有太守!”
喘了口气,关仪恨铁不成钢的咆哮道:“我等以前在cd的时候,cd的官员和百姓如何看我们,大家又不是不知道——躺在父祖余荫下败家的米虫!四位大爷,你们扪心自问,你们可愿意一辈子背着这个名号?你们愿不愿意我不知道。但是我关彝知道,我是不愿意一辈子这么浑浑噩噩的。”
“现在陛下信任,各家家主大力支持。让我们这群人出来做事。可是你们看看,看看!这样一支不过两千人的队伍,才从cd出来不过十余里,整个队列就差不多完全散了!这样的队伍别说和曹魏的jūn_duì 见仗了。等我们进入涪陵郡,那里的五溪蛮人看到我们这个样子,原本恭顺的部落都想要来打劫我们了!”
“现在听我号令!”
四位公子哥互相看了一眼,很是无奈的和三位幕僚一起拱手:“我等听候太守号令!”
“第一,各家的家将、骑兵,全部交出来,统一由廖从事进行分配调度和训练。自我以下,所有人必须服从。有敢违犯的,你们的家将、下人什么的老子我杀了也就杀了,到时候不要说我关家不够意思。至于你们,你们都是朝廷命官,本官杀不了你们。不过本官身为一方郡守,下面的僚属不听话,可以弹劾,让你们滚蛋!都听清楚了?”
“喏!”“清楚了。”“行。”
算了,虎躯一震就让人纳头便拜我可没那个本事。听到散乱无章的回答,关仪连火都发不起来了。
“第二,我们这支队伍。在到达牛鞞县上船之前都是走陆路。陆路的行程每天至少三十里,不管走到什么时候都要走够三十里。上了船之后,每天的行程至少一百二十里。但是不管走到多晚,安营扎寨之后,你们七个人都必须到我的大帐来就涪陵郡的治理进行商议!”
“喏!”“好吧。”
打完了巴掌,关仪还是不忘给个甜枣。
“诸位,你们或许是因为上司或家中长辈派遣,不得已来此。有的或许是走投无路,不得已来此。有的或许是真的想做点事情。但不管怎么样,大家现在是在一条船上,就必须要同舟共济!关于涪陵郡的治理,彝已经有了全套方案。彝有自信,最多三年,涪陵郡就可大治。到时候诸位的功绩、名声,什么都会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