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在各自的一端称赞了对方之后。文鸯这边的命令是:我军分为左右两翼,本将居左,子阳(北宫雄)居右。包抄敌军,务必拿下敌将首级!
而孟观的命令是:把本将的将旗高高举起,本将冲在第一个!儿郎们直观跟着大旗冲锋,斩杀前进路线上碰到的一切敌人!
随着双方指挥官的命令,两方三万余名骑兵迅速的接近!
“嗡嗡嗡”,随着一阵弓弦响,双方的阵中都有无数的弓箭腾空而起,之后,大家也不去管落下的弓箭命中率如何,纷纷迅速的收好了骑弓,继续奋力驱赶胯下战马迅速向前。
“咦?敌军兵力比我军少一半,居然敢分为两翼包抄我?这个文次骞,还真是目中无人啊!”看到汉军的变阵后,孟观稍稍一思索,迅速的拉紧缰绳,朝着自己的右手侧狠狠一扯!
战马收到缰绳的拉扯,在发出一声嘶鸣后,也迅速的扭转马头,开始朝着东面奔驰。
领头的孟观变了方向,他身后的掌旗官也跟着变向,然后,全军自然也跟着变向:由从南向北变成了从西向东。
没得办法,幽燕男儿,虽然由于环境的关系,单兵战斗力都不算差,骑术也算精良。但到底是没有经受长时期的行伍训练,在战场上什么变阵、分进合围之类的战术动作是做不出来的,只能是采取全军跟着指挥官冲锋的最简单打法。
随着孟观这一变向,战场之上的情况迅速发生了变化。
现在,整个战场的三支部队,从东向西分别是北宫雄队(五千人),孟观队(两万人),文鸯队(五千人)。其中,北宫雄队和孟观队是相向而行,而文鸯队则和孟观队同向前进。
“全军举枪、抽刀!”
“嚯~~!”
随着和北宫雄队的距离迅速缩小,孟观一声大喝,身后的两万幽燕男儿们也齐齐应和——到底是民兵部队,虽说大家都由朝廷统一配置了马鞍,但在武器上却是五花八门,有的抽出了马刀,有的挥舞起了长枪——孟叔时带兵,讲究因地因人制宜,只要你觉得顺手,能够方便你杀人就行,没得必要全军统一武器。
而孟观本人,使用的却是一杆丈二长的精品马槊。
万马奔腾,大地雷鸣。随着敌军的迅速接近,孟观右手一伸,长长的剑刃探出马头,然后孟观用力横扫,冲杀在最前面的一员汉将面色迅速变化,直接把身体朝着另一面斜躺了下去,险之又险的避开了这迅若惊雷的一击。
“呼~~好险,这就是孟叔时么,果然名不虚传。”这一队汉军的领兵大将北宫雄也算是个人武力极为出众的骑兵大将了,可刚才这一照面,他就险些被击落下马,此时也不自觉的发了一身冷汗。
“嘿!”懊恼的情绪一闪而过,刚刚挥出去的马槊招式并未用老,在使用者反手一挥中,一声惨叫响起。另一边的一名汉军骑兵腰部被划开了一个极大的血槽,鲜血迅速喷涌出来,而这名骑士也毫无悬念的落马,并迅速的被后方战友的战马踏成了肉泥。
随着双方主将的第一个照面,更多的双方士兵和战马迅速的冲撞到了一起。一时之间,人马嘶鸣,各种惨叫,锐利的兵器碰撞声,刀剑破甲割肉的钝响……整个草原上,顿时鼎沸了起来。
“全军紧跟将旗,不要首级,迅速凿穿!”双手轮转如飞,马槊左右横扫。孟观在前方不停的杀戮,除了最开初的北宫雄之外,挡在孟观前方的汉军骑士,竟然无一合之将!一时之间,北宫雄率领的这支骑兵,迅速的被孟观打开了一个大口子。而后面的两万幽燕男儿,也跟随着他们勇猛的主帅,迅速的冲进了汉军的阵列。
东观孟氏,在冀州的世家中,不要说一流了,便是二流都算不上,充其量只能算是豪族。这样的家族要想光耀门楣,就不能靠诗书传家,不能靠清谈。能够依靠的,只有手里这一杆马槊!
“全军刀刺马臀,加速冲锋,衔尾追杀敌人!”在后面的文鸯当然远远的看到了北宫雄队的窘境:五千对两万,人数差了四倍。对方虽然军伍不整,但单兵战力并不弱。如此悬殊的人数对比,能讨得了好才怪了!
文鸯的这道命令下得很是及时。随着文鸯队的加速,以及孟观队深入北宫队后不可避免的减速,文鸯队迅速的赶上了孟观队的尾巴。
俗话说人一上万,无边无涯。此时的孟观冲锋在前,根本就看不到本队后方的情况。但是身后传来的带着无数幽燕口音的惨叫,还是让他了解到战场的情势。
“全军加速冲锋,不要回身!不要回身!只要我们将敌军这一队凿穿了,我们就胜利在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