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啪~~嘣~~”
西元274年二月初五,介休,汉军大营。关彝神色肃穆的穿上了丧服。
一月三十日,姜维阵亡的消息传来,全军悲恸不已。关彝传令:三军将士,除姜素服斩衰之外,其余具服齐衰。到了二月初五这一天,孝服全部制作完毕。全军顿时一片素缟。
头缠孝带,身披齐衰,率领全军将领在临时设置的灵堂为姜维上香、致哀后。关彝面色严肃的转过身来,面对着堂下跪伏在地,痛哭不已的两个少年。
“关复、北宫纯,你二人可知罪?”
“孩儿……属下知罪。”
“可知所犯何罪?”
“属下等身为大将军侍卫,未能保护好大将军,罪莫大焉。”
叹息了一声,摇摇头,关彝轻叹道:“非此罪也,说到底,你二人不过仍是孩童,如何保护大将军?你二人之罪,在于身在战阵之上,居然没有想到为了战胜,理当无所不用其极。那胡渊偷袭大将军之前,你们在做什么?怎么不知道偷袭陈休渊?若是觉得自己武艺不够,害怕偷袭不成,为何不紧盯战场上一举一动?四只眼睛只晓得傻傻的看两位老将军单挑?嘿!养你们何用?”
“这……”
“是否觉得这非常无耻?极不道义?”
看着两个默不作声,但却觉得关彝刚才说的很对的两个孩子。大司马气不打一处来:“若要讲道义,那何必还要数十万大军辛苦征战?陛下直接向司马安世下战书,找个地方两人单挑决定两国归属不就好了么?为父,不,本官在战前、战中,政治、经济、军事、情报,诸多方面,无所不用其极,又是为了什么?”
“属下等知罪。”
到底是少年人啊,这社会的残酷,今天只是刚刚开始。终究有一天,你们会明白的,对敌人无耻残忍,就是对本国军民的仁爱。对敌人讲道义,那就是对朋友的残忍。
“方伯,此二人具体罪名是什么?该当如何处罚?”
“回禀大司马,此二人未能恪尽职守,属于失职。应当除去官爵,再脊杖二十。”
“关复、北宫纯,你二人可愿认罚?”
“属下等认罚。”
“那就除去你二人的权军侯职务,再杖责二十,下去领罚吧。”
“喏!”
很快大门外就传来了啪啪的行刑声和两个少年强忍但又忍不住的低吼。
听着外面的声音,虽然知道手下的士兵肯定会因为自己的关系手下留情。但是作为父亲,关彝心里还是很痛。
可是没办法啊,大将军到底是阵亡了,那个时间段就这两个小子在旁边。不追责当然也可以,但是关彝自己心里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