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元二七四年四月初一,汉军开始指挥俘虏们挖掘堑壕。
最外侧的这层堑壕,土石量是最大的。加上工作刚刚开始,战俘们不够熟练,管理者们经验也不足。出现了不少的疏漏和问题。就这样边做边完善的过程中,到了五月初三,外围这一圈堑壕总算完工。
“嘿,居然把我给拖进了五月,我还以为四月内就可以完成呢!”
“中郎将,何必如此着急?反正晋国那些鼠辈又不敢冲杀出来。呵呵,前些日子不冲出来,现在我们最基础的堑壕已成,就是想冲出来也晚了。”
“哎,你们不懂。”李翔心里可是清楚的知道,自家山长说是东吴八九月间发兵。表面上看起来,自己还有三四个月的时间。但其实完全不是这样的:你挖到城墙附近是你的工作完成了,本方战兵的攻城时间呢?所以,自己最多还有两个月的时间了。
“不对,不对。”李翔微微思索了一下道:“再怎么是新入手的工程,都不应该这么慢。对了,最近这一个月,我让你们仔细观察,在这些战俘里寻找有威信、有号召力的,可曾找到了?”
中国古代jūn_duì ,在其是一支jūn_duì 的时候,当然是军官对士兵进行指挥。但是当成建制的被俘虏后,军官的作用虽说并不是完全化为无形,不过毫无疑问,会受到很大的削弱。
这个时候,往往是兵头的作用会被放大。而根据中国古代征兵,大多数时候都是本乡本土的在一曲、一部聚集的惯例。这所谓的各个兵头,往往就是和平时期在自己的村子里就有威信,能服众的人。
“回禀中郎将,属下等已经找准了一百多号人。”
“很好,把这些家伙都给本将带过来。”
…..
“诸位叔伯兄弟,本将李翔,以前是益州涪陵郡的孤儿,嗯,用你们中原人的话说,就是个武陵蛮人。那时候在大山里挣扎,好几次都差点饿死,后来幸得我家大司马来涪陵郡做了太守……之后一路走到今天。跟大家说这些,就两个意思。第一,本将也是苦过来的,吃过的苦受过的累,不比你们少半点。第二,本将不是那些高高在上的世家子,本将出身之低微,比你们这些所谓的正宗汉人都要差!所以,你们有什么心里话,待会都可以敞开了说,本将一定能听得进去!你们有什么困难,只要是合理的,本将要么亲自给你们解决,要么去找大司马给你们解决…….好了,回到正题,这施工进度本将是很不满意的,你们都给本将说说,如何才能加快施工进度?如何才能把这堑壕尽快的挖到城墙边上去?”
少顷,一只手颤巍巍的举起:“这位将军,这挖的坑,真是只是要挖到城墙脚下,而不是活埋我们用的么?”
“呯~!”李翔听到这话差点跌倒:“谁,谁tm告诉你们这是挖来活埋你们的坑?喂!你们仔细想想,先不说我大汉从来没有大规模杀俘的行止。就算要杀你们,在并州、在冀州杀了多好?为啥要一直拿粮食养着你们,还要千里迢迢的把你们拉到洛阳来杀?”
“可是,可是在下听军里的上官说,洛阳坚城,无论如何都不能攻下。你们把我们拉到城下,让我们自己挖坑,再把我们全部活埋。如此就能重挫城内守军的士气,使其不战而降……”
“我tm !”重重的一跳脚,李翔青筋暴露的大吼了一声:“来人啊!”
“中郎将有何吩咐。”
“去,去后军,把司闻曹那帮子废物给老子绑过来。一个多月了,老子是说怎么进度这么慢呢。原来是这帮子废物没把事情给办好!”
“呃……中郎将,您是不是说错了?用绑?”
“没错!就是绑!若是那吕仲乐在那里,就一并给老子绑来。这官司,打到大司马那里老子都不怕!”
“李二蛋,你在那里瞎嚷嚷什么?”
“谁?谁敢叫老子的小名?啊,哎呀,艾师兄,您怎么来了?”
“本来为兄是奉大司马之命,来询问你工程进度,结果刚好碰到你在发飙。哼!仗着是大司马的门生,恃宠而骄,你能耐了啊?”
当艾菲把这顶大帽子给扣下来的时候,绕是再怎么混不吝,李翔全身的冷汗也瞬间冒了出来:“师兄,你可不能这么坑小弟。我们身为山长的学生,在军中一向奉行山长的教诲,吃比别人多得多的苦,干比别人更漂亮的成绩!小弟一向遵循这一教诲,不敢稍有懈怠。这不是,这不是工程进度太慢,小弟一时急怒攻心么?”
“哼。都来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致是这么回事……兄长,毫无疑问,这九万多俘虏里,肯定有晋国的进奏曹在里面挑事!司闻曹那帮既不能打仗又不会架桥的废物,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不绑他们绑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