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呯碰~~”
“陛下!陛下小心!”
“都走开,朕无碍!”
在接到赵王司马伦的报告后,司马炎从皇宫里跑了出来,来到城墙上之后,迎接皇帝陛下御驾的,就是季汉铺天盖地的投石机攻击。
得益于现在强大的国力和充沛的人力,季汉的投石机攻城可不是司马伦那种百来台投石机的小儿科。而是七百余台投石机紧密排开,然后彼此稍稍调整一下角度,对着同一段城墙进行反复、集中轰击。
作为防守方,当然要面面俱到。可是作为进攻方,我为啥要把所有城墙都给轰掉?
而且汉军的投石机轰击,可没有像司马伦那样追求焰带美感。一般是先投掷一批用羊皮囊包裹的水弹。待得城墙表面被水全部浸湿以后,在用普通石弹进行反复攻击。司马伦非常清楚:一个时辰不到,被攻击的这段城墙,其最外层的夯土已经出现了剥落。
虽说掉下去的不过大约一寸左右的厚度,这洛阳外墙可是厚达数仗。但再怎么不喜欢俗务的司马伦也知道:这计算方法不是这么算的。石弹反复攻击同一段城墙,这累加的力量,迟早会爆发。到时候,只怕整段城墙都会塌掉。
站在被轰击这段城墙的旁边另外一段城墙上,仍然可以明显感受到脚下晃动的司马炎,此时已经是满脸绝望:“这……这……可否调集精锐,开了城门,杀将出去,毁了这些投石机?”
“陛下,此事甚难。”司马伦慌慌张张的伸出一只手:“陛下,您看那些投石机后面,汉军的士兵均已严阵以待。而且,对方的投石机有一道矮墙保护,我军在城头上难以攻击到不说,就算冲出去,不越过矮墙,无法发动有效攻击。可是越过矮墙之后,就会掉到坑里。而在坑外的汉军,就可以对我军士兵进行轻松剿杀……”
“传……传旨,摆驾大殿,招列位臣工前来议事。”
“遵旨。”
就在他准备返回的时候,此时在城下指挥的李翔却是看到了城头上的大型华盖。
“啧啧,这莫不是司马炎来了吧?”
“中郎将,你问我这些作甚?我不识字啊,更不懂这些贵人出行的仪仗。”
“嘁,真是无趣。我来问你,我们现在距离城墙最近的投石机能不能打上墙头?”
“羊皮囊装少一点水是可以投上去的,石弹是不行的。”
“那就行了,赶紧去招呼他们换弹。本将要给司马炎洗个澡!”
就在司马炎叮嘱、勉励司马伦几句,然后转身准备下城的时候。旁边的几个黄门同时发出高呼:“陛下小心!”
数袋携带了不少清水的羊皮囊呼啸而至。其中一袋重重的落在了司马炎的华盖之上,在击破华盖上的布幔同时,羊皮囊也被华盖顶端的尖锐棱角刺破。然后,哗啦啦大量液体倾泻而下,直把华盖之下的司马炎浇了一个透心凉……
与此同时,巨鹿郡公、尚书令裴秀的府邸。
以前裴秀为人很是谨慎小心,一般都不会在自己府邸举行大型的朝臣聚会。可是这会儿尚书令虽然官职尚在,但其实权已经被杨珧架空了——再说了,在没有丞相的晋国,尚书令就是总理。可是现在晋国还剩下多少地方?要总理干嘛?
所以,在这一天,裴季彦在家里大开宴席,杜预、卫灌、羊祜、羊琇(羊祜之侄、辛宪英之子)、辛敞(辛毗之子)、陈恂(陈泰之子,陈群之孙)、马隆、张华、和峤、荀勖、荀恺、石崇、王戎等人济济一堂,齐齐应邀参会。
这是晋国河南三州的主要世家代表以及少量其他地方世家和部分军方实权将领的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