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朱慈炤这个政治低能儿,显然没有崇祯的眼光、手段,竟然妄想通过一次暗杀来清除方原,然后从方原手中夺回扬州府、常州府的控制权,简直是蠢到了家。
秋儿见朱慈炤一副窝囊到家的样儿,瞧了瞧大堂之外仍是全无动静,厉声大喝,“两千军士为什么还没杀进来?”
门外王府的甲兵匆匆来报,“禀王爷,王府外的军士拒不奉诏,只是围困王府,绝不入内。”
府外军士突如其来的变故简直出乎朱慈炤、秋儿的预料,两人是面如死色,浑然不知中间发生了什么。
方原训斥了朱慈炤,终于轮到背后的罪魁祸首秋儿,“秋儿,你自认为聪明绝顶,是吧!但你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你们已经输了!”
朱慈炤颤抖着声儿说,“老师,我,输,输了?”
方原见他败亡之际还一无所知,不由得生出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怜悯,“永王,我来告诉你,你到底输在哪里。”
方原站起身子,缓缓的说,“王府外的军士,不是永王府的亲兵,而是马鸣禄他们派来的卫所军士,是吧!”
朱慈炤吞吞吐吐的说,“是,是。”
方原走近了他,与他近在咫尺,又说道,“马士英、刘泽清、马鸣禄这些人推举你带头,是因为你有威望,还是因为你有能力?他们不过是令你来背黑锅罢了。若你能杀了我方原,他们会闯入王府,杀了你灭口,然后奏报朝廷,你就是凶手;若你杀不了我方原,事后我会放过你?”
他一只手搭在朱慈炤瑟瑟发抖的肩上,不紧不慢的说,“永王啊!无论你刺杀我能否成功,你都会遭遇灭顶之灾。自你答应了带头来刺杀我方原那一刻起,这个结局已是注定!”
朱慈炤这下才真正的体会到,搞阴谋真的不是请客吃饭,以他和秋儿的智商来玩这些阴谋诡计,那就是幼稚到家了。
朱慈炤吓得瘫倒在地,捉着秋儿的手儿说,“秋儿,你说话,说话啊!”
秋儿比他还稍微镇静一些,盯着方原说,“方原,你在危言耸听,照你的说法,他们为什么不直接杀进王府,将我们全部斩杀?”
方原叹声说,“秋儿,因为他们比你们要聪明百倍,早就看穿了此战的胜负手根本不在王府,不在能否立刻取了我方原的性命,而在他们能否彻底打败,或是瓦解玄甲军啊!”
“若他们能打败、瓦解玄甲军,我自是必死无疑。”
“若玄甲军能打败马士英、刘泽清的jūn_duì ,北上扬州府,他们十之八九就会来向我投降,推说是流民作乱,置身事外。”
“他们若此时杀了我方原,那就是断了所有后路。玄甲军攻陷扬州府之日,他们必然会给我方原陪葬!”
秋儿仍是不服输的反驳,“方原,他们不杀你,你事后就不会找他们清算?一群胆小鼠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曹操打败袁绍后,截获了大量私通袁绍的书信,为什么不大开杀戒呢?”
方原呵呵一笑说,“他们不是胆小,而是认为我方原比你要聪明百倍,绝不会为了捕风捉影的消息就大开杀戒,因为那是师出无名。滥杀会造成扬州府动荡,更会引起其他各路军阀的猜忌。”
方原将马士英、刘泽清、马鸣禄这些人的计划分析得一清二楚,秋儿听了是无言以对,低了头再不言语。因她自以为是的怂恿,将她和永王送上了这条不归路。
朱慈炤失魂落魄的问道,“老师,我现在该如何是好?”
方原暗叹了口气,扶起他,沉声说,“我们只能在王府静观其变,等候他们与玄甲军决出最后的胜负。”
玄甲军还是第一次面临没有方原决策的危局。景杰,还有其他将领会采取什么措施,是否会群龙无首,各自为战,方原也是殊无把握。
这一战其实也是景杰和玄甲军的验金石,景杰、玄甲军到底有没有独当一面的能力,此战过后便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