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甲军高层出了反叛之人,主帅景杰当然负有领导责任。但现在是用人之际,不是追究领导责任的时候。
方原扔了带着犹自血水的马鞭,坐回了王椅上,冲着景杰说道,“老三,你先起来,此事与你无关。”
景杰仍是跪着不起,摇头说道,“李宗泽乃是玄甲军高层军官,他犯了事,我身为玄甲军主帅有失察之罪。若老大要责罚,就一起责罚了吧!”
苏红玉与他并肩而跪,求情说道,“老大,李宗泽他这次是一时中了邪,绝非真的反叛!眼下用人之际,求老大准允他戴罪立功,我愿以性命担保,他今后绝不会反。”
李宗泽见景杰夫妇二人一起为自己求情,感动的泪眼相望,慨然不已。
方原望着被打得浑身浴血的李宗泽,还有一起求情的景杰夫妇,李宗泽论罪当然立刻处决,但乱世争雄一应从权,若凡事比照军法来,那估计玄甲军的高层统领没几个完全清清白白的。
方原冷冷的说道,“李宗泽!你这次犯的是死罪,但我军法外开恩,叛你一个死缓!先免了你火炮营统领之职,贬为百户。待你此战立功之后,再官复原职!”
李宗泽呆呆的愣在那里,他勾结反叛,本是必死之罪。方原不但不杀,还留任他在玄甲军,简直是喜出望外,迟疑的望着方原,“摄政王,我可是图谋反叛,这在历朝历代都是凌迟、族灭的罪行,你,你不杀我?!”
方原走近了他,蹲下了身子,望着浑身是血的李宗泽,“宗泽,你这算什么反叛?不过是一时头脑发热违反了军纪,以非常规的方式在和王府、主帅闹别扭。我连敌军降将都能委以重任,难道还容不下自家军功赫赫的宿将?!”
“只是,今后有什么不满,可以通过正规渠道提意见。若主帅他不采纳,你可以到王府来谈嘛!自家兄弟可以敞开了说,是我有疏漏,整改就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不要心生怨恨,动辄就去跳槽,难道你认为京城朝廷的内阁,比我方原更开明?!”
之前挨打也没流过半点眼泪的李宗泽听了感动得泪流满面,啪啪啪啪的自打了十来记耳光,直到打得两边脸颊都种了起来,嘴角也流出了血迹,这才哭着说,“摄政王,我错了!我该死!”
景杰之前还担心方原又想秉公执法,玄甲军就会再折损一员大将。此事这么和平收场,也算皆大欢喜,忙拱手说道,“老大英明!今次也是我太武断,未及时向王府申报军中的疏漏,也请老大责罚。”
方原从淘宝买来了碘酒和治外伤的云南白药粉,令锦衣卫带着被打成外伤的李宗泽到后堂去涂抹,以免被鞭笞的伤口感染,引发更严重的并发症。
李宗泽冲着方原连连磕头谢恩,方原忙制止了他的磕头,扶起他,拍着他带着血迹的手儿,安慰说道,“宗泽,早些养好伤,眼下还有一场大战等你戴罪立功。”
待李宗泽下去之后,方原这才拍着景杰的肩膀,大笑着说,“老三,你想受罚?!好,可以!我也准许你戴罪立功,只要此战立功,就将功折罪!”
苏红玉一听他似乎没有息兵的打算,还想再西征,愕然问道,“难道老大今次还要西征?!”
方原冷冷的说道,“周皇后、朱慈烺今次害得我丢尽了脸面,浪费了巨大的人力、物力,却无一城一县之功,我必有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