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海的盐商、富户遭受了巨大的损失,开始纷纷南逃至淮河以南的淮安府署,控告孙传庭所部的罪行,要求淮安府派出援军前去击溃劫掠的明军。
淮安府署得到这个惊人的消息,鲁王朱以海去了江南养病,便只能找到驻扎在宿迁的方原,请求方原出兵作战,解救沿海被劫掠盐商、富户、百姓。
方原接见了前来求援的淮安府官员,问明了沿海劫掠的情况之后,善言安抚的将他们全送走了。
若要出兵救援沿海的州县,驻扎在宿迁的玄甲军在孙传庭的重压之下,能稳守城池已是万幸,绝无可能再去援救。唯一的法子,就是派出在大河卫隐藏的那支奇兵,或许能一战成功!
事关重大,方原思来想去,还是不能一个人就拍板决定,至少要和景杰商议后,才能决定下一步的战略应对之策。
方原立刻动身前往宿州的玄甲军军营,见到了景杰。
景杰早就得到了孙传庭所部南下,非但不进攻,反而采取防守姿态的军报,“老大,看来我们之前料敌有误,孙传庭南下并不是来解凤阳之围,而是来虚应故事的。”
方原也已看穿了孙传庭的战略意图,点了点头说,“若所料无误,应是朝廷强令孙传庭出战,而孙传庭只能阳奉阴违,明里是南下解围,其实是避免与我军决战。当然,顺道再来淮安府,徐州,甚至凤阳府抢银子,军粮,去贴补军费。”
景杰望着沙盘上的徐州、淮安,问道,“老大,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应对?!就这么和孙传庭耗着?”
方原与他并肩而立的望着沙盘,神色凝重的说道,“老三,打消耗战,我们永远立于不败之地。但......如今孙传庭派出高杰这支匪军劫掠淮安府的富商、富户,淮安府的官员向我们求救,救是不救?”
景杰沉吟着说,“老大想派出特战军这支奇兵?!”
方原点头说道,“宿迁的玄甲军在孙传庭严密的监控下,动弹不得,只有派出特战军才能击退高杰的匪兵。”
景杰说道,“老大,特战军乃是我们最后一张底牌,却浪费在击溃高杰这支匪兵上,从战略上来讲,得不偿失啊!再说,淮安府也不是我们的地盘,打烂就打烂了吧!反正鲁王,还有淮安府百姓憎恨的也不是我们,而是孙传庭,是京城朝廷。”
他凝望着方原,缓缓的说道,“老大,我建议,坚守不救!”
方原打心眼里也是不想救,点了点头,采纳了坚守不救的方案。
他又指着沙盘上的湖广、河南二地说道,“这场战争显然不是只有我们和孙传庭两方。若战争旷日日久,李自成那方会有什么动静,是殊难预料。”
景杰赞同了他的说法,“我们在江西、安庆、庐州的兵力已全部抽调到凤阳战场。若李自成突然袭击,怕是会立刻崩盘。而且,据河南前来江北的商人所言,河南的李过已经在集结兵马,动向可疑啊!”
这正是方原所担心的,之前方原想趁着李自成身陷四川之时,想派军偷袭湖广、河南。如今李自成十之八九也会趁着方原与孙传庭对峙的时候,偷袭江西,甚至江北的安庆、庐州二府,抄了方原的后路。
方原的目光落在湖广、河南的地盘上,驻守河南的是李自成的侄子李过,驻守湖广的则是与他有过交情的李岩。
正如景杰所说,若这两方突然发难,整个江西,甚至凤阳战局的形势会立刻逆转,甚至崩盘。
该使个什么法子拖着这两方,令他们不敢进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