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的权威受到了严重的挑衅,猛地起身,怒斥道,“大胆!张国维,朝堂是你家后院,想走就走?!来人!将附逆方原的张国维拿下!”
五个锦衣卫立刻冲了上去,将张国维按倒在地,又拖了回来。
洪承畴本待不想说话,但见到太子是越来越过火,忙站出来劝道,“太子殿下,张阁老虽有言辞顶撞,但和附逆无关。太子金口一言,不能信口胡说啊!”
朱慈烺狠狠的瞪着洪承畴,怒斥道,“老师,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今日我就要让这些内阁大学士看一看,什么是规矩!自父皇退居深宫养病之后,没人打他们廷杖了,是吧!今日,我就廷杖了这个张国维,以儆效尤。”
“锦衣卫,给我打!”
三个锦衣卫按着张国维,掀开了官服,便要开始当众廷杖。
内阁的几个大学士、尚书见了此等情景,吓得是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说话。
洪承畴仍是不依不饶的拦在了张国维前,极力阻止道,“太子殿下,一旦廷杖了张阁老,就是寒了文武百官的心了啊!如今方原是咄咄逼人,朝廷绝不能再内讧!”
朱慈烺冷冷的说道,“老师,我之前就是轻信了你的计划,结果非但没斩首了方原,还损失了我东宫的一个探子。我看在师生的情分上没有追究老师的过失,这一次,老师就不要再出头了吧!”
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之前的计划能不能杀了方原本就是未知之数,洪承畴见朱慈烺拿着计划失败,死了一个探子来说事,再无半点学生的尊敬,也是一愣,只能尽最后的努力劝说道,“太子殿下,我们与方原之争,既是战场之争,也是民心之争。高杰能不能留,太子殿下可以回宫去请教陛下,皇后娘娘后,再行定夺!”
朱慈烺见他这话就是摆明了说他不如父亲崇祯和周皇后,气得是雷霆大怒,也顾不得师生的面子,怒斥道,“老师,若父皇能判断孰是孰非,松锦之战就不会派老师去了,是吧!”
洪承畴听了他的讥讽是愣在当场,松锦之战乃是洪承畴最忌讳的惨败,如今朱慈烺却公然在朝堂上揭他的伤疤,双方哪里还有半点师生之谊?
洪承畴的目光与朱慈烺这个学生对视着,脸上的肌肉也在微微的抽搐。良久,他终于叹了一口气道,“是,太子殿下,我愧为人师!”
洪承畴悻悻的退了回去,不再插言。
“啪啪啪!”
没了洪承畴的阻拦,锦衣卫便开始继续廷杖张国维。廷杖的声儿一下下传来,张国维是咬着牙一声不吭。内阁的众人也是默不作声,只是低了目光就这么等着廷杖的结束。
两刻钟后,五十廷杖终于打完了,锦衣卫将打晕死过去的张国维拖了下去,朱慈烺这才环视一周,冷声说道,“诸位大学士听清楚了,如今监国的是本宫,不是父皇、母后,今后谁在朝堂上没规没矩的,与张国维同一惩处!”
他见众内阁大学士都不再说话,自以为君威震慑了诸人,这才缓缓的说道,“替我拟旨发去山东总督府,告知高杰,他虽有罪在身,但本宫准允他戴罪立功,令他务必多多杀敌,报效君恩!”
内阁的大学士们全都鸦雀无声,只有司礼监太监王之心恭敬的应了,“是,老奴立刻传旨,诸位若是无奏,就退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