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曹化淳请到了寿宁宫,直接告知了史可法、黄道周揭露曹化淳贪污受贿三十五万两银子,密谋杀害宫里敌人的黑料。还有方正化已当众被杖责一百,罚没银子二十万两,以儆效尤的消息。
曹化淳是听话听音,咳嗽着道,“方原啊!你是想杖责阿翁,罚没银子,给外人一个交代,是吧!”
之前方正化挨了一百杖责,虽没受内战,却还躺在床榻上休息着。以曹化淳这把老骨头,估计锦衣卫再怎么省力打,也起不来了。
方原哪里会让曹化淳去受罚,忙道,“阿翁,我宁可替阿翁受罚,也不能杖责阿翁啊!我是想令阿翁将功折罪,免于惩处,我对外也算有个交代。”
这句话倒是出乎曹化淳的预料,愕然问道,“方原,阿翁这把老骨头,还能帮你什么?”
两人终于说到了正题,方原面现为难之色,“阿翁,我向官员逼捐了六、七百万两银子,却未从宫里太监那里讨来一两、二两银子。史可法、黄道周这帮文官又在窜联,准备再来弹劾。”
曹化淳一下就听懂了方原的言外之意,就是要他这个司礼大太监带头去向太监募捐,省得朝堂之上有人说闲话。若曹化淳能在内廷讨来银子,也可以名正言顺的赦免了他的罪过。
曹化淳叹声道,“从宫里太监那里要银子,无异于虎口夺食。方原,你想要在宫里募捐多少啊?!”
方原沉吟着道,“从官员那里募捐了七百万两,从现任、离任的十三监大太监处,至少要罚没四百万两银子,这也是用作出征辽东的军费。”
曹化淳见他这次是真的要从内廷十三监下手了,再叹了口气道,“方原,我只能尽力而为,我先自交二十万两罚没银子吧!接下来,我再召集十三监大太监,商量商量怎么讨银子吧!”
方原知道从太监手中讨银子的艰难,问道,“阿翁准备怎么讨银子?!”
曹化淳冷冷的道,“阿翁我当了司礼监太监多年,如今十三监的大太监,下面的管事太监,谁有多少黑料,杀了多少人才爬到那个位子,我心里明镜似的。本以为这些黑料一辈子用不上了,未曾想还是藏不住了。”
“方原,若不是看在你对阿翁孝顺,我也不会拿出来。还请你不要赶尽杀绝,只要捐了银子,还是令他们在宫里安度晚年吧!我们这些太监,只有在皇宫活得才能像个人,离了宫,光是周围人的口水也会喷死我们了。”
方原感激的道,“阿翁请宽心,只要配合这次的捐银,我每年会向皇宫加拨二十万两银子,加上之前的一百万两,一年拨付一百二十万两。”
方原话里话外的含义就是,每年通过补贴返还给皇宫二十万两,一是以忠心孝顺的名义向崇祯、周皇后做了人情;一是按年返还这些大太监一些银两。方原出身阉党,这已算是对宫里太监最大的让步,算是皆大欢喜的局面。
方原又道,“我再加派一千锦衣卫,归阿翁指派,配合处置捐银事宜!”
曹化淳点了点头,这一下是要黑料有黑料,要刀子有刀子,哪里由得那些大太监不就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