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点红的枪里有子弹,这次我确实是死了。
“这次实验的结论是,你感知的不是危险,也不是枪口,而是敌意,或杀意。理由是,在你感觉到危险的时候,我并没有用枪指着你。”
宿舍卧室内,蜷腿坐在我床上的一点红用平淡的声音解释说。
“因为实验只进行了一次,所以这个结论并不准确。昨天那个叫菜妙之的人也用枪对准了你,他认为你是感觉到了枪口,所以他在实验时应该不会对你抱有敌意或杀意。可你还是感觉到了危险,这个例证与这次实验的结论相悖的。”
收回前言。我认为,一点红对我产生信任感,不是因为我长得人畜无害,而是因为她对我的危险感知能力产生了好奇。
西方人有句谚语,叫好奇害死猫。人在产生好奇心的时候,往往会忽视风险,像是丢了脑子一样朝着好奇对象不断靠近——这些话是我在书中看到的。
“你今天不用杀人吗?”
一点红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那眼神好像在说,你当我是只要一天不杀人就浑身难受的杀人狂魔吗?
“在来的路上顺手杀了一个流氓。”
既然杀了人,就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啊!很没有说服力的好不好!
“那你这打扮是怎么回事?”
一点红今天是穿着狐皮大衣和西式的女用高腰靴来的。不得不说,一点红在潜行方面的功夫真是厉害,哪怕是穿着靴子,走路时也不会发出声响。
狐皮大衣里是一套黑白相间的洋装,黑色是底色,白色是花边的颜色。洋装的裙子很宽大,上有很多褶,看起来像波浪似的,非常华丽。裙子与膝盖之间是白色的高腰袜,她已经脱了狐皮大衣和高腰靴,被白袜子包裹住的脚趾不安分的上下活动着。
自来卷的长发后面是一个黑色的大蝴蝶结,我不清楚它的结构,也不知道它是装饰,还是束发用的工具。
我不懂女人的装扮,但我觉得这身装扮很适合她。她现在的样子非常可爱,甚至一度让我产生了想要紧紧抱住她,蹭她脸蛋的冲动。
“我平时就这样穿。”她将屁股向后挪了挪,直起腰,靠坐在床头板上:“很奇怪吗?”
“不,一点也不奇怪。”我耸了耸肩,“你长得这么漂亮,穿什么都好看。”
“油嘴滑舌。”一点红又瞪了我一眼,“这身衣服很不灵活,不适合行动。”
“刚才你不是挺灵活的吗?”
“那是因为我很强。”她高傲的扬起下巴,“但强不是胡来的理由。作为杀手,必须做到全力以赴,万无一失。”
“所以你才一直用小枪?”
“没错。这种型号的枪最适合我,可以让我处于最佳状态。”
“哈……”我苦笑了一下,“你这么晚来找我,就是为了搞那个实验?”
“不,我想再和你聊聊。”一点红不假思索的回答说,“我下午就来了,可是你不在。我在房间里等了你一下午,你回来之前才准备离开。”
“呃……你在这里等了我一下午?”
“没错。”
一点红理所应当似的点了点头。这时,她突然抬起鼻子嗅了嗅,微微皱起眉头。
“女人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