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江少华告诉江正宁房间里有人偷听,陈素月赶紧屏住呼吸,严阵以待的看着两人。
江正宁依旧在说话,江少华带着他往床边走去。
陈素月紧张的人轻轻的吐了一口气。
她顿时明白了,江氏父子嘴里说的有人偷听并不是指自己,而是被她控制住塞到床下面的丫鬟。
大概是丫鬟醒了过来,见自己被绑着受了极大的惊吓,发出了一些动静。
耳聪目明的江少华听见了这动静,于是示意江正宁。
两人悄悄走到床边,江正宁双手成掌,放在胸前,手掌殷红,想是蕴含了一股气在掌心。等着那人一出来,便给他一击。
陈素月心道,那人是不会自己出来的,因为被她绑得结结实实的。
江少华让江正宁向后靠了靠,他踏步上前,向下一探身,咦了一声,伸手向房间里一抓,往外一拖。
那丫鬟被他拖出来了。
“小雀!”江正宁见到那丫鬟一声惊呼,护在胸前的手放下来,蹲下身子急忙去解开绑在小雀身上的绳索。
那叫做小雀的丫鬟被解开之后,哭着跪下身子急忙向江少华和江正宁口头,不住地说着感激涕零的话语。
“这是怎么回事?”江少华问道。
小雀哭哭啼啼,声音哽咽,话语模糊不清。
“别哭,先说发生何事?你怎么会来这里?”江少华正色道。
小雀忍住哭泣,“少爷留了一张纸条,让我到别苑来拿东西。哪知小雀刚刚推开别苑的门,就见到一位姑娘将周祥扭作一团塞进袋子里。那姑娘见我看见了她,将小雀绑住了塞到了床底下。”
江正宁奇怪道:“你说我给你留了一张纸条让你到这里来?什么字条?”
小雀从衣兜里拿出一张纸条递给江正宁。他拿在手上,仔细一看,眉头紧皱。
他将字条交给江少华,“爹,有人冒充孩儿的笔迹,写给小雀的,我们府上果然有奸细。”
江少华仔细查验字迹,大致一看,与江正宁的字迹别无二致。但细细看来,有着许多细微的差别。
江正宁的字迹如他性格一般,粗豪中有着几分狂放之气,因此字迹显得特别急,一笔一划还未到头,已开始下一笔。
这模仿之人显然细腻过人,每一笔每一画,笔锋了然,刻意无比,处处显示此乃出自江正宁之手,每一笔每一画都勾勒到位,写完一笔,这才写下一笔。
尽管如此,虽只有细微差别,但整体观之,已如亲笔一般,足见此人是个字迹模仿的高手。
他隐藏在都尉府中,令江少华生出一股不寒而栗的之气。今日这人冒充江正宁的笔迹,下次恐怕会冒充他的笔迹。
若那人冒充他的笔迹,有人借此罗织他的罪名,后果将不堪设想。当务之急,是要先找出奸细,不能让他坏了都尉府的大事。
攘外必先安内,这是维护稳定大局亘古不变的道理,国家如此,家族如此,个人亦如此。
陈素月居高临下,看到那字迹,心中也在想,这江少华处处被人掣肘,总是慢赵家两拍,这样如何斗得过家大业大的永宁侯赵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