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雨真和应怀善之间，还有一个中间人。颜雨真把信息传递给那个男子后，那男子才拿着信息与应怀善见面。我猜，颜雨真应该是替那男子办事。”
江少华问道：“那男子是谁？”
陈素月脑海浮现出男子的样貌来，摇摇头，“不知道，从来没有见过那男子。”
那男子是谁？和应怀善之间是什么关系？众人一无所知。
“要想知道男子的身份，只能从颜雨真身上着手。”陈素月眼珠转动，“我准备彻底查一查颜雨真。”
她转过头对江辰道：“江辰，帮我一个忙。”
江辰神色一凝，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陈姑娘请说。”
“你即刻……咦……”说到这里，陈素月嘴里的话戛然而止，她眼角向门外瞟了一眼，接着道：“你即刻去煮一碗稀饭来。”
她话一出口，江辰顿时感觉莫名其妙，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她，不明白她说这句话的意思。
江少华神情一愣，好在他眼尖，看到了陈素月的眼角，顺着她眼角的方向看向门外。
房间外面，有个下人正拿着扫帚扫地。他的动作缓慢柔和，将地上的树叶扫成一堆小山后，慢悠悠的走到庭院边拿簸箕。
将树叶扫进簸箕后，他又蹲在地上用手去捡掉落地面的梅子。一颗一颗的放进簸箕里，就连卡在青石砖缝隙里的梅子也没放过。
那股认真劲，在都尉府众多下人里算是出众的。
江少华从未留意过，这人做事情会如此一丝不苟。但，他太一丝不苟了，从他们在房间里谈事情开始，他便一直在外面忙活着。
难怪陈素月不说了，她会不会认为隔墙有耳，那下人是在偷听？
江少华缓步走到门边，对那小人道：“甘阿才，这里已经很干净了。”
那叫做甘阿才的人抬起头来，想江少华鞠了一躬，点点头就往别的地方走去。
江少华笑道：“放心，阿才是哑巴，就算听见了也穿不出去。”
陈素月瞳孔缩小，眼望着甘阿才离开的背影，心道，不对，他才不是什么哑巴。那天晚上，他和崔全两人不是聊了好一阵么？
他为什么要装成哑巴？
那个扫地的下人甘阿才，正是陈素月被江少华当做汪翎予抓回来时遇见的人，那个被下人崔全称之为“甘叔”的人。
他曾经说过一句话，令陈素月记忆犹新。
“别忘了你是在这里干什么的。”
甘阿才和崔全，是什么人，来都尉府干什么呢？难道也是赵屹派来刺杀江少华的？
想到这里，陈素月生出一股腹背受敌的感觉。
她的视线，一直未离开甘阿才。他走到庭院角落处，正准备进入拱门时，突然转过来往他们这里看。
转头之时，他的视线恰好和陈素月的视线交错在一起。他赶紧把头转过头去，不一会儿，他又慢悠悠转过头来，朝着陈素月咧嘴一笑。
陈素月看见他这一笑，整个人僵住了。
他这一笑，是什么意思？难道刚才，他们所说的话，他全都听去了。
陈素月的后背，不觉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