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网 】,♂小÷说◎网 】, 林重显然低估了丹劲大宗师的威慑力,像无极门那样qiáng者如云的隐世门派,总共也就只有三位而已。.. 在罡劲不出的情况下,丹劲几乎就是炎黄武术界明面上的最高战力。 当然,以陈家的底蕴,未必真的害怕林重。 但为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触怒一位大宗师,怎么看都不是明智之举。 陈御龙身为家主,必须把家族利益放在第一位,别人或许能够快意恩仇,但他不行,因为他要为整个陈家负责。 林重思绪转动,一瞬间便想清楚了前因后果。 他在感到意外的同时,又觉得理所当然。 武者的江湖,并不是只有刀光剑影,打打杀杀,在这个庞大的世界中,权谋和博弈,永远是主旋律。 对于那些高高在上的超级qiáng者而言,实力越qiáng,地位越高,越要爱惜羽毛,因为他们已经功成名就,输不起。 “林师傅,多谢你不辞辛苦远道而来,此地夜深露重,人多眼杂,不是说话之处,请随我入内详谈。” 陈御龙身体微侧,伸手虚引,脸上挂着温和有礼的笑容。 “好。” 林重吐出一个字,跟在陈御龙身后,踏进八极馆的大门。 大门之后,十几名八极馆学员分成两列,昂首挺xiōng地站着,向林重和陈御龙行以注目礼,每个人都jīng神抖擞,目不斜视,犹如等待将军检阅的士兵。 从一开始的下马威,到此刻的欢迎仪式,陈家应变之快,令人叹为观止,不愧是传承多年的武道世家,深谙见风使舵之道。 “八极馆是仓州陈家的第一个武馆,三百年前,我陈家祖先在此开馆收徒,弘扬武道,中间经历过几次战火,但传承终究没有断绝。” 陈御龙放缓脚步,与林重并肩而行,不疾不徐道:“一百二十年前,由于家族内部纠纷,一位族人离开仓州,周游全国,最终在西南落脚,那位族人,就是庆州陈氏武馆的创办者,陈仙章。” 林重默不作声地听着。 “以上所述,陈家族谱都有记载,因此我们让庆州陈氏认祖归宗,并非无的放矢,更不是贪图他们的资产。” 陈御龙语气低沉,随即话锋一转:“当然,我们的做法也有不妥之处,没有考虑到他们是否愿意,矛盾正是因此而起,还把林师傅你牵扯进来,我对此感到非常抱歉。” “无妨。..” 林重不动声sè地问道:“那么陈馆主打算如何处理后续事宜?” “一切皆由陈氏武馆自己决定,仓州陈家不会再过问。”陈御龙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林重,斩钉截铁道。 见陈御龙如此干脆,林重不由生出刮目相看的感觉。 他没有怀疑陈御龙的诚意,地位越高,越重视承诺,一个言而无信的人,不可能爬到如此高的位置。 更何况,就算陈御龙在撒谎,林重也能让它变成真的。 “我替他们感谢陈馆主。”林重正sè道。 “不看僧面看佛面,有林师傅在,陈氏武馆稳如泰山,我只是顺水推舟而已,况且就算他们不认祖归宗,血缘上的联系也无法割断。” 陈御龙再次迈步前行,引着林重进入一个富丽堂皇的会客厅。 这个会客厅面积约在百余平米左右,不算太大,但也绝对不小,无论装修还是陈设,都充满古典韵味。 会客厅的正上方,悬挂着一幅万里江山图,气魄雄浑,画工细腻,豪壮之意扑面而来,一看就是名家所作。 万里江山图下面,摆放着两张造型古朴的太师椅,而在会客厅左右两侧,七八张高背椅整齐排列,一个个气度不凡的男女端坐其上。 “哗啦啦!” 看到林重和陈御龙进来,那些男女同时起身。 陈御龙抬起右手,轻轻往下一按,示意他们不要开口说话,然后指着最上首的一把椅子,微笑着对林重道:“林师傅,请。” 林重神情不变,坦然就坐。 “各位,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 陈御龙坐在林重旁边的另一张太师椅上,目光一扫,会客厅里顿时鸦雀无声:“这位是林重林师傅,我的贵客。” “见过林师傅!”那些男女立即双手抱拳,齐声道。 对方如此客气,林重也不宜太过托大,站起身来,环目四顾,拱手道:“各位无须多礼,请坐。” “谢林师傅。” 那些男女齐刷刷坐下。 “从今日起,陈家与林师傅冰释前嫌,无论以前发生过什么,往后都是朋友,我把诸位叫过来,是想让你们做个见证。” 陈御龙没有浪费时间,直接进入正题,面无表情地拍了拍手。 数秒钟后,会客厅旁边的房间内,走出一个脸sè灰败的中年男人,正是曾与林重有过一面之缘的陈正宗。 陈正宗脚步沉重,慢吞吞地走到林重和陈御龙面前,牙关紧咬,一言不发。 他不管怎么说,都是一名化劲qiáng者,平时高高在上,何曾向人低头过?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此时此刻,陈正宗心里的挫败感简直qiáng烈到极点,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然而,陈御龙根本不在乎陈正宗内心的想法,只要对家族有利,任何人都能够牺牲,包括他自己。 “老四,给林师傅道歉。”陈御龙冷声道。 “凭什么?!” 陈正宗心中的怒气腾地一下子上来了,下意识就要张口反问。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陈御龙的眼睛。 “嘶!” 陈正宗身体一颤,仿佛被一盆冷水当头泼下,遍体生寒。 在那双眼睛里,他看到了明明白白的警告,直觉告诉他,倘若不按照陈御龙说的做,后果绝对十分严重。 “林……师傅,对不起。” 陈正宗qiáng忍屈辱感,转身面向林重,无比艰难地道:“希望您能原谅我的冒犯。” 他说得很慢,声音干涩沙哑,仿佛是硬生生从喉咙中挤出来的。 “好,我原谅你。”林重盯着陈正宗看了十几秒,直到后者头皮发麻,心跳如雷,才漫不经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