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稼轩望了他一眼,“虽然我也知道你不愿理我,态度也是不卑不亢,但我能够感觉得出来你没有跟别人一样讨厌我,只是不愿意同我过多接触,要说打小我就没服过人,唯独你让我服气,就说斗学的那天还真让人解气,我还从来没见过沈文伦如此失过脸面。”
范铭笑了笑,说实话他还真没有瞧不起王稼轩的想法,人的出身好坏并不能说明什么,不能因为一个人的出身富贵就断定一个人的品性,“你还真瞧得起我。”
“要说沈文伦也没有讨厌我,但知道他是打心底里瞧不起我,你虽然也是不卑不亢,不瞒你说,我还真的找人打听过你的身世,家里都那样了,硬是凭着自己爬了上来,这说明啥,这说明你这人是真有能耐,最佩服的是你的心性,要说那天斗学争了这么大一脸面,要是别人,早到处显摆去了,而你却偏偏连斋长都给推了。”
王稼轩说得情真意切,这反倒让范铭有点不好意思了,同时看他的那张胖脸也没那么的讨厌,要说他也不是想刻意如此,实在是手里没钱心里发慌,没心思去争个什么书生意气,踏踏实实比什么都好,“你真想跟我交朋友?”
“真的!”王稼轩认真的点了点头,“别看我到处显摆,其实真是憋得慌,平日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你要真肯跟我做朋友,我这辈子就跟你了。”
范铭想了想,道:“我在县府也没什么朋友,交你这个朋友也未尝不可,但我有个条件,咱们之间只是君子之交。”
“行行!”王稼轩忙不迭的点头,“我知道你是个君子,那一次你救人母女而不求回报我就知道了。”
“你这么知道这事的!”范铭知道王稼轩说的是昨天散学之后他在街边遇到一对落难的母女,当时这母女两人已经是饿昏在地,满身污臭,偏生这女儿还生得有点姿色,范铭见有人打了坏主意,便装作公人身份出面安置两母女,请人招呼她们吃、穿,还送了奉送了干粮送她们上路,始终都没有露过面。
“嘿嘿!我昨天不小心就看到了!”王稼轩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昨天他也是好奇范铭平常的作息,所以就跟踪了他。
范铭笑了笑也没有点破,“这些都是举手之劳而已,日行一善,积万世公德,做一做也不会损失什么。”
“我就喜欢你这性子!”王稼轩兴奋的猛地拍了下他的肩膀,“那沈文伦别看他满腹经纶、才华横溢,他就从来没做过这种好事,而且自视颇高,我就看不惯他!”
范铭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行事准则,但行事准则绝对会影响这个人的机遇,而这机遇也就决定了人这一生的命运,往往有很多人不懂这其中道理。
“马上就快到了!”重新撩起车帘的王稼轩望了望外面,指着一户朱门高墙道:“那就是我家。”
王府的位置算是楚丘县中心位置,离县衙也不过数里之远,通过王稼轩的介绍他也了解到王家在整个楚丘县府中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了,而且后面还有一大片的产业,光收租子都足够这一大家子用一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