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铭笑了笑,他注意到贺明松的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一抹笑容,愈发的确认这件事的不简单,吴应荣在底下扯了扯他的袖子,面色有些担忧,对他点了点头,接着道:“前些年我们楚丘商路繁盛,然这些年每况愈下想必诸位也都深有感触,若是要重新恢复往日情景缺少的就是一个契机,这个契机我不敢说就是现在,但也总得试一试,不能坐以待毙。”
“没错。”吴应荣随之附和道:“若是长此以往,不出数年,我楚丘商行将尽数亡已。”
众人纷纷赞同,王福东也投去了赞同的眼神,“范掌柜说得不错,我王福东生在楚丘,长在楚丘,诸位也一样,我们都是商人,图的就是一个利,但凡事都要讲究一个义字,前些年我们做了一件错事,如今只能是尽量补救了。”
范铭玩味着王福东这句话当中的意思,从这话的意思当中可以看出当年的那件茶务事件,楚丘的商行也基本上都参与其中,想必也是精心一个策划好的,整个事件在他的脑海中渐渐的清晰了起来。
有了王福东的点头,一些商行掌柜的胆子也就大了起来,开始各自起商讨具体的运作方法,商业运作首要的就是一个资本,同在座的这些老手来说,一些具体的操作方法还真让他这个经济学专业人氏有些傻眼,相对于后世这个时代掺杂了许许多多其他的因素,比如说商税务(地方税务部门)及钞引,这两个东西是关系到事情成败的关键,想想这个时代行事的艰难,难怪老一辈频繁的出现保守派,有时候保守也是一种最好的选择。
让他错愕的是这些商户的富庶程度,口中动不动就是万贯,再小的也是千贯以上,这对于数月前还是一无所有的他来说可谓天文数字,也不知道现在铺子里到底赚了多少钱,若是他们知道自己真实的身价不过几十文恐怕会跌破大牙吧!
见吴应荣也正和旁边的人说得起劲,范铭凑到他的耳旁问道:“此事今日便要定下来么?”
吴应荣想了想,摇头道:“一般来说只是定下章程来,具体怎么办还是要行首来统一筹划。”
范铭定下心来,这样一来还有充分的时间来准备,也不至于稀里糊涂的就跟着别人往坑里跳了,望了望四周的众掌柜的反应,大多数的掌柜还是面有疑色,看来对这个提案还是颇为谨慎,蓦然间心中一动,站起身来,道:“王东主,我有一个疑问想问贺二公子。”
贺明松颇感意外,眼睛中光亮闪了闪,“范掌柜有何疑问,尽管问。”
“盐货之事虽有百利,但商贸之根本在于细水长流,贺二公子可保证往后亳州与与我楚丘再复往日之联系?”范铭这个问题听起来仿似非常无理,但却符合了当下一众掌柜的心声,虽说这次的统一经营盐货非常有吸引力,但最能够勾动他们心弦的还是打通与周围两州的渠道,这毕竟是世世代代的事,因此当范铭的话音刚落,众人便纷纷点头附和了起来,就连先前对他极度敌视的林家布庄掌柜脸上也露出了认同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