蕃商们如此。宋商也不好过,虽则秦丰立了严厉地家规从不抢掠宋船,而周边小蕃国的海盗们畏惧天朝强盛之威也不敢冒然对宋船下手,但实在架不住海上迭起的风暴和杂乱的洋流侵袭,以至于宋商们也是折损甚众。
这两个原因加起来。就使得原本帆樯林立,海舶云集的宿州航运平添了几分萧瑟之气,由此才有了如今布帛商们汇集宿州地景象,听方有山的介绍,不仅是布帛商,甚或是四方著名的大木材商及东南半壁的造船熟手工匠们都像赶集一样往宿州聚集,如今淮河入海口处胡逗洲上的大小船坞里叮当之声夜以继日。
陈景洪说到这里时。在座的布帛商们都是群情昂扬。但让范铭不解的是身为京西东路各大布帛商地方有山脸上却并没有多少欢喜之色。
范铭用胳膊碰了碰乐平,随后用眼角示意了一下方有山,不一会儿乐平还回来一个不解地目光,显然他也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
若说陈景洪的这番表现已是异常,那他随后提出的章程更是让范铭听得莫名所以,这个织造、布帛商行首的意思竟然是要将京西东路的布帛商们团在一起,然后上书应天府度支司接管宿州所有织造行的布帛交易。
他此言一出当真是满座皆惊,这些个布帛商们为什么来宿州,还不是跟范铭他们一样是来探听消息的。除了探听行市之外,最主要打听的就是上面的态度。
应天府度支司的是个特殊地衙门,属于三司使,特殊就特殊在它不归应天府管,而是直属汴京城,简而言之它就像是后世的国税局,直属中央管制,开始只不过管商税方面的事,随后发展到登记远洋商船运载地货物,收纳关税,并查禁大宋不许出口的货物,而商税的收入也不入应天府而是直接入汴京大内。
这也就是为什么陈景洪会特地去应天府去请度支、盐铁司的人来参加这个宴会的原因了,而且这所谓的押司慕容大人也很有讲究,按照大宋编制,这押司不属于正式编制,到底说的话能不能代表官府的意思这还难说。
但这盐铁司、度支司的全力之大却是不容质疑的,盐铁司管得是盐、铁、矿等禁榷之物,度支管得是布帛,它的特殊的性质决定了它的影响力非常之庞大。
这也就是这些布帛商们如此顾忌衙门官府态度的原因。只要它一插手,不消说是这些布帛商,就算这些织造行也好过不到哪儿去。到那时谁也别想再能占得什么便宜。这也是陈景洪要纠集联名上书请衙门主持布帛交易地原因。
要说大宋最富裕的一群人毫无疑问就是这些做远洋贸易地海商和内河道的河商,他们那一船船送出去运回来的不是货物,都是钱,黄澄澄的铜钱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