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能呢!”城门失火,老张的心中也有些许的担虑,再也不能像当初衙门中内斗那般幸灾乐祸,“大人下了死命,洪县尉也急红了脸,一大早就将整个衙门中的捕役连带着快手等集中了起来,甩着鞭子吼,这不都出去四处搜人了么。”
“搜人?”范铭摇了摇头,这没头没脑的,又怎么能搜得到,挥了挥手让老张退下,心中盘算着这节骨眼上还要不要去王知县的房中。
果然如同想象一般,这件命案的影响之大超出了预计的范围,几条人命可不是一件平常的小事,即便洪县尉对下面下了死命一定要将这伙丧心病狂的贼匪缉拿归案,但事情依旧是没有任何线索,直到下午快散班的时候洪县尉派了名捕役回来报差,范铭心中也明白洪县尉是不想见到王知县生气的脸面。
事情没有着落,整个楚丘县衙都人心浮躁,也就是在这个下午,范铭知道了素来儒雅的王知县原来也会骂人,嘴里爆着粗口的同时,他手中的茶盏也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成片片粉碎,遂使楚丘县衙公产里最好的一套汝窑茶具就此不全。
茶盏碎裂声中,王知县目送那回来报信的那名捕役出了公事房,这伙贼匪太猖狂了!呼呼喘了几口粗气后极力抑制住心中地恼怒愤懑后,他才沉声开言道:“范铭,你这就去应天府一趟,拿着我的印信去见巡检司的沈大人。”
刚才那捕役就是范铭领进来的,因知道捕役是回来报备一窝蜂的消息,又见王知县并没有让他出去,他也就留了下来。
听捕役说到一窝蜂依旧没有丝毫的消息,范铭脑海里自然而然又浮现出当日的隐忧来,这伙劫匪人早不闹腾晚不闹腾,开始活跃的时间刚刚好的卡在了这商道刚刚开启之初,若说是巧合,这也实在是太巧了些。
一窝蜂的事情本身倒没什么,毕竟盗匪强人州州都有,虽然行事凶狠了些倒也不奇怪,但这没留下丝毫的痕迹却让他感到有些不解,也不是三言两语,王八之气一发就能缉捕的,其实际情形要远比想象复杂的多。但让范铭心里沉甸甸的是,一窝蜂来者不善啊,冲着谁来的呢?
虽然既不愿意承认,但范铭却清楚的意识到,从一窝蜂事态目前透露出的信息来看,似乎正一点点佐证着他地隐忧。
只是以王知县现在的状态却不是说这些话的好时机。再说他也需要时间把前后事情好好理一理,以便在真要开口的时候能尽量简洁清楚的把前后疑点说明白。
“好,我这就去”,范铭答应一声就往外走,王知县嘴里吩咐范铭的同时也在往外走,只是走了三四步之后蓦然又顿住了身子。“慢着”。
范铭停住脚步,回头见王知县在凝眉沉思,也就没有说话静静的等待着,片刻之后蓦然听他摇头道:“不妥,应天府还不宜现在就去,你先去和市一趟,安抚安抚那些外州商客!”说话间,有重新走回书案旁,“对了,让老张发一份文告,此事禁止宣扬。”
这等事自然是不用王知县说,衙门中人都会严守口实,但却不知这事已经传遍了整个楚丘县城了,当然,该做的还是要做,当即点头,“我这就去跟老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