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方才去哪儿了,我在伙房等你小半天了。这位姑娘是?”平二一双眼睛直盯着顾沁儿,问杨凌道。
“忘了告诉二哥,这位姑娘是从建康来的,要前往东殴城祭奠父母双亲,因身上未曾带有官府颁发的路引,这不正找我帮忙,能否在平陵替她办下路引,好叫她尽早上路。”杨凌对平二问到的,自己方才的去向未做任何解释,只把他的注意力引向了顾沁儿身上。
“这就是兄弟你的不对了,像这样的事为何不找二哥我帮忙呢?姑娘,你是从建康什么地方来的呀?”平二嘴里埋怨着杨凌,目光始终不离顾沁儿左右,笑着向她问道。
顾沁儿似是对平二有点儿害怕,又不肯放过任何一个机会,一边往杨凌身后躲着,一边低声说道:“我是从建康灵谷寺来的。灵谷寺的无垢大师还托我带一卷他抄录的经文到天台山凭吊晋王殿下的佛门师父智觊大师。这位大哥,你真的能帮上我的忙吗?”
“二哥若肯帮忙,自是再好不过了,也免得我再去求那个只说空话,不办实事的朋友了。二哥你是知道的,这里不方便说话,顾姑娘现就居住在我两位朋友那里,不如咱们到那里详细地叙谈叙谈?”杨凌看得真真切切,平二一听说顾沁儿随身携带有无垢亲笔抄录的一卷经文,眼睛里立马冒出了贼光,便适时地请他到忠伯、小草的居处与顾沁儿详细叙谈。
“兄弟,这就要到饭口了,你先忙着,姑娘,咱们走吧。”平二竟要甩开杨凌,单独同顾沁儿前往她的居处。
杨凌放心不下,想要跟着过去,又担心平二起疑,加之恰好这时,有一名帮厨的小子来向他禀说,今晚白驿长要设宴款待在驿中下榻的几名吏员,请杨凌多备下几样菜肴,便只得留了下来。
目送顾沁儿带着平二走出平陵驿,杨凌转身走进伙房,这才恍然想到,李靖现在说不定已潜来了驿站,白申今晚宴请包括雷参军在内的吏员们,那么他就难以在平二离开平陵驿的这段时间里有机会密审雷参军,此行的目的岂不要落空?再者,自从自己来到平陵驿掌厨,还从未遇见过驿站驿长宴请在驿里下榻吏员的情况,白申今天的行为如此反常,会不会另有隐情?
这么一想,杨凌登时感到了一丝不安,一边招呼着两名帮厨的小子准备着晚宴的菜肴,脑子里却在紧张地思索着应对之策。
“杨大哥,白驿长交待得有些仓猝,当时你又不在驿里,所以,伙房里备的肉只有这么一点了,你看?”
“这点儿肉还是前两天到平陵城内西市采买的吧?”杨凌眼盯着帮厨小子拿来要他过目的一块肉,心中突然产生了个大胆的主意,见帮厨小子点头答是,便有意发怒道,“白驿长来交待差使时,你俩怎么不说?就这么点肉,怎么宴请堂堂的朝廷吏员?你俩在这里候着,我找白驿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