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凌将阴行功请到汤饼馆二楼的包间里,阴行功留下阴全在门外把着,以免旁人打扰,与杨凌两人进入包间,随手关上了房门,向他说明来意道:“崽子,今天我是专程来向你道谢的。”
杨凌不解其意,问道:“阴驿长,我没帮你做过什么呀,为何要谢我?”
阴行功口称来向杨凌道谢,却不待杨凌相让,首先在上首的位置坐了下来,笑呵呵地解释道:“不管顾沁儿是不是你放走的,根据平陵县对白草山之争一案已做出的裁定,顾沁儿无法到案接受讯问,对王府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平陵县现已裁定,先前我与顾沁儿签订的书契有效,今后便由我来代表王府独家买断白草山上的白草了。崽子,你说我该不该来向你表示感谢呀?”
杨凌因昨晚得知高昌已掌握了顾沁儿是在自己安排下远走岭南避祸一事,听了阴行功这话,误以为他是在知情的情况有意揶揄自己,脸上变颜变色地正要开口告知阴行功,顾沁儿已随英荐去了钦州,却听阴行功话锋一转,又说道:“不过,除了专程来向你道谢外,还有件事需要请你帮忙。”
杨凌暗自缓了口气,忙说道:“阴驿长如需小的尽力之处,尽管吩咐就是,不必这么客气。”
阴行功眯起两眼,盯着杨凌移时,问道:“真的吗?不管我要你去做什么事,你都会去做?”
“先前在飞狐驿时,阴驿长对小的mǔ_zǐ 的关怀接济之恩,小的至今不忘,愿为阴驿长分难解忧,你有话就直说吧。”杨凌此时已瞧出阴行功确实不知顾沁儿是经自己一手安排,远赴岭南避祸的实情,心情一放松,爽快地说道。
“好,我就知道崽子你是个有情有义的人。”阴行功朝杨凌竖起大拇指,夸赞道,“况且,我虽不知你是因为什么原因辞去了驿站的差使,来建康与唐介休合伙开了这间汤饼馆,但想必你多半还在为晋王府效力吧?”
杨凌对他的这一试探未置可否。
阴行功见杨凌没有否认这一点,才继续说道:“我想请你帮的这个忙,也是在为晋王府效力,并且,对你来说,只是举手之劳的一件小事而已。具体说吧,就是要你留意一下唐介休与张伯和的日常往来情况,最好是能了解到他们往来交涉的具体内容,报与我知就行了。怎么样,能办到吗?”
“小的冒昧问一句,阴驿长此次可是奉命而来?”因昨晚才在高昌那里领受了打探太子那边最近在建康的动向的任务,此时虽然面对的是同为晋王府效力的阴行功,杨凌也不得不多加了份小心,径直向他问道。
阴行功略一犹豫,微笑着点点头,却没有向杨凌说明是遵奉谁的命令前来找杨凌帮忙的。
“阴驿长,不是小的不愿帮你的这个忙,实是因为唐先生在危难之时曾出手帮助过小的mǔ_zǐ ,且小的现已不是驿站的差役了,不敢做出对不起自己恩公的事,所以……”杨凌见阴行功不肯向自己说明是奉了晋王府中哪一位的指令前来找自己帮忙的,当即改换了语气,面显难色地婉拒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