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令则今天倒是很痛快地请兄弟进了自己的家门,但却要求唐介休即刻离开长安,返回建康,一天也不得推迟。
唐介休见兄长昨晚还将自己拒之门外,今日就催促自己离开长安,不知出了什么事,遂向唐令则问道:“大哥,你不是要我等到那三百万贯退伙金有了最终的着落后再返回建康的吗,怎么……”
“今日我已奉殿下之命,将你带回来的那笔钱分文不落地捐给兵部,充做军晌了。你就没必要再留在长安了,还是趁早回建康做你的生意去吧。”唐令则语气平淡地说道。
“什么?太子殿下一文都没留下,将三百万贯全部捐给了兵部!”唐介休惊得大声叫道。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值得你这样?说说吧,昨晚,今天接连两次来找我,是为了何事?”唐令则瞪了唐介休一眼,转而询问他的来意道。
“哎,不是……大哥,我费尽心力,跋涉千里为太子殿下带回了这么一大笔钱财,到头来连太子殿下的面儿都见上,你就这么把我打发回去了?”唐介休放低了些调门,却仍急赤白脸地质问唐令则道。
“都已是年近而立的人了,怎么还如此不晓事?你大哥会害你吗?”唐令则加重了语气呵斥兄弟道,“叫你走你走便是,还在这儿罗嗦什么?”
因他俩的父亲早亡,唐介休自幼便是在这位兄长的呵护下长大,一直以来在心目中便把唐令则当做父亲一般看待,此时对兄长虽强烈不满,但也不敢公然违拗唐令则的意思,只怯怯地说道:“要我走也行,但临走前你还需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唐令则眉稍向上一挑,问道。
唐介休刚要开口请大哥出面帮他从京兆衙署去捞人,却见唐令则府中的一名仆从来向他禀报说,府门外现有人来找他。
等到唐介休随这名仆从来到唐府门外一看,前来找他的正是那位京兆府的书吏,兴冲冲地跑来向他报喜来了。
“你是说突厥世子真的派人到衙署撤回了指告?那,人什么时候能放出来?”唐介休大喜过望,顺手从怀中摸出整整一贯铜钱送给了那书吏,急切地问道。
“应当今天就能放出来了。”那书吏接过一贯铜钱,答应一声,喜滋滋地走了。
唐介休忙不迭地转身去见唐令则,手舞足蹈地向他表示,现在已经没什么要求他帮忙了,明日一早自己就会按他的吩咐离开长安,返回建康去的,说罢,不等唐令则再向他交待什么,撒开两条腿就往外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