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打算搬到哪里去住呢,方不方便和我说说。”杨凌心里十分明白,顾沁儿有意向他说起三郎改名的事,是想把他推动三郎身边去,强打起精神,向她问道。
“我还没想好。不过,多亏杨大哥帮我挣得了两万贯,可以使我不用为钱发愁了,也许四处走走,再寻下个合适的地方住下吧。”顾沁儿不知是不愿向杨凌透露她的去向,还是真的没有想好搬到哪里去住,有点敷衍地答复杨凌道。
她既不愿接受自己的邀请,作为生意上的伙伴留在建康,又不愿向自己透露今后的去处,杨凌啜着顾沁儿专门为他熬制的米粥,简直味同嚼腊,再也坐不下去了,遂三口两口喝完了粥,起身向顾沁儿告辞道:“我还要上山去瞧瞧羊群,这就走了。姑娘何时动身,别忘了托人来告诉我一声,我来送送姑娘。”
顾沁儿也随着站了起来,望着杨凌说道:“送就不必了吧,还要麻烦杨大哥和毛球他们说一声,早些把钱还给我。”
“那是一定的。”杨凌冲顾沁儿拱拱手,转身就要走。
“杨大哥,我会留下两千贯,权当是给你新店开张的贺礼了,希望你别嫌少。”顾沁儿脱口叫住杨凌,带着少许愧疚说道。
“姑娘孤身一人在外,这钱还是自己留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吧。咱们就此别过了。”杨凌说罢这话,竟是头也不回地径直上山去了。
因再次受到顾沁儿的拒绝,杨凌不免感到心灰意冷,向毛球再三交待了将顾沁儿的那两万贯交还给她,留心打听着她启程离开的日期,及时通知自己,当晚回到城中便发起了高烧,一连三天卧床不起,吓得娄氏急忙将三郎唤回了家中,来帮着自己照料儿子。
在三郎、小草的悉心照料下,堪堪到了第四天头上,杨凌的高烧才退,恢复了点精神,便请娄氏来自己的床边,向她打听起汤饼馆里的事情来了。
娄氏这几天为了接手“升和汤饼馆”,筹备新的“羊羊羊”汤饼馆开张的事,忙得可谓是脚不点地,每天连饭都只顾得吃上一顿,觉也睡不足两三个时辰,今天刚刚睡醒起床,正打算出门去,忽然见小草一脸喜色地跑来请自己到儿子房里去一趟,说是杨凌烧退了,也不由得合掌诵声佛号,巴巴地跟着小草来到了杨凌房中。
“娘,三郎,这几天辛苦你们了,不知汤饼馆那边的事办得顺利不顺利?”杨凌在三郎的搀扶下,挣扎起身,半坐在床上,有气无力地问娄氏道。
“你呀,为了个女人,害得自己生了场大病,值不值得!”娄氏看到杨凌憔悴的样子,忍不住抱怨了儿子一句,尔后答道,“你就放心吧,你生病的这三天里,娘把一切都办妥了:唐喜,还有店里的伙计们自是要随唐介休走的,你如果要做新店掌柜的,娘少不得要到后厨掌厨去了,毛球他们暂时来店里帮帮忙还行,从长远来说,还是要新招几个手脚麻利的伙计来的……娘已和房东已签订了新的租约,每个月的租金比原来还低了两贯……还有,娘没同你商量,花了五贯请人打制了一声新店的匾额,相看好新店开张的日子……”
听着娄氏这一番絮叨,杨凌和三郎对视一眼,不由得都笑了。
“娘,蒙大厨答应留下来了吗?”杨凌捡着自己眼下最关心的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