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杨凌再也无心操持“羊羊羊”汤饼馆开张的事了,径自回到家,一头扎倒在床上想早早地睡上一觉,好待明日天一亮便搭头一班船过江到广陵去。
娄氏白天在汤饼馆里忙碌了一天,回到家时已是将近定更时分了,经向小草打听方知,儿子天没黑就回了家,现在早就入睡了,也不想再叫醒他,细问他白天的事,便也早早地回房睡下了。
mǔ_zǐ 两人在家中睡至正酣时,忽然被院中一阵喧哗声给吵醒了。
杨凌首先披衣起了床,带着些许睡意打开房门,正要出门瞧个究竟,迎面就见两道黑影直奔着自己走了过来。
“你就是杨凌?”
借着天上的月光,杨凌打量已走近自己的两人,惊讶地发现原来是两名身着皂衣的差役,就听其中一人冲自己问道。
方才是忠伯为几名差役打开的院门,此时也忙跟过来向两名差役询问道:“两位差官老爷,方才你们不是已经查验过户籍了吗?我们可是规规矩矩的人家啊。”
“没听见我问的是他,不是你?”一名差役凶巴巴地呵斥忠伯道。
“我是杨凌。请问,两位大哥深夜来家中找我,有什么事吗?”杨凌此时已全无了睡意,冲忠伯摆摆手,问两位差役道。
“有人指告你私通叛匪,现在就随我俩回衙走一趟吧。”一名差役说着,走上前,不由分说,就给杨凌套上了一副枷锁。
“我私通叛匪?两位大哥,你们没有搞错吧?”杨凌既惊且怒,同时还觉得有几分可笑,晃动着脖子上的枷锁质问两名差役道。
“没错,抓的就是你。不想牵连家人的话,就老老实实地随我俩走吧。”两名差役推搡着杨凌就往院外走去。
这时,娄氏也被吵醒,走出了宿房,一眼看到院里的情形,登时发出一声尖叫,冲上来拦住两名差役的去处,嘶声问道:“你们怎么平白无故地就跑到人家里抓人呀,还有没有王法了?”
“你是什么人?再不让道,连你也一并捆了!”一名差役凶神恶煞般地冲娄氏晃了晃手中的械棍,呵斥道。
“娘,没事的。我随两们官差大哥到衙向老爷把话解释清楚,天亮也就回来了。您劳累了一天,赶紧回房去吧。”杨凌神情坦然地反劝娄氏道。
“可是……两位官差老爷,我家崽子究竟犯了什么事,你们半夜三更地要捉他去见官呀?”娄氏侧身让开了道,却仍放心不下地问道。
“有人向官府告发杨凌私通叛匪,老爷要传他前去问话。如经查问,举告不实,三两日就可放他回来了。”另一名年纪稍长的差役辞气缓和地向娄氏解释着,冲同伴使了个眼色,两人一道推搡着杨凌走出了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