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便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此次娘娘既能说动圣上起了另立储君之心,据臣猜料,与晋王受命征北以来,对战突厥屡屡获胜,迅速安定了北境局势密切相关。而北境十多座粮仓被焚事关朝廷长期安定北境,征讨辽东的大计,如果殿下能够在较短的时间内筹得足够数目的粮食运往北境储放,其功劳就应不亚于晋王此次征北获胜立下的功劳。殿下一旦有了事功,再加上近二十年在朝中积累起的人望,这东宫怕是别人就进不来了吧?”萧子宝向杨勇说出了他的第三条应对之策。
“你说的不无道理……可是,本宫要到哪里才能迅速筹到几百万斤的粮食调往北境储放,以备朝廷不时之需呢?”杨勇身为筹集粮食的当事人,自然知道这件事说说容易,可实际办起来,只怕真的要比杨广在前方率军作战难得多,因此听罢萧子宝向他献上的这第三条应对之策,脸上一丝笑模样都没有,紧锁双眉问道。
“江南如今已成天下富庶之地,臣已经替殿下盘算过了,目下唯有从江南一地,方能在两三个月内筹集到足够的粮食运往北境。”
“江南?不行,不行,那里是阿么奉旨出镇之地,如果从江南筹粮运往北境,先不说能否筹集到足够数目的粮食,即便筹到了粮食,父皇也会认为是阿么这几年抚绥江南收到了成效,而不会归功于本宫的。”杨勇连连摆手,否决了萧子宝从江南筹粮的提议。
萧子宝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继续向杨勇解说道:“直接以朝廷的名义向江南各州县征粮固然有帮人作嫁衣之嫌,出力不讨巧,然而,殿下若是换一种筹粮的方法,设法令江南众多的富户主动捐献出大批的粮食来,以充国之所需,岂不既可把筹粮的难题留给了晋王,又能防止晋王抢去这筹粮的功劳了吗?”
“嗯,你的意思是说,由本宫向父皇建言,向江南富户募捐粮食运往北境储放,事成,则本宫自有首倡之功,事若不成,也可归咎于阿么抚绥江南不力?”杨勇琢磨着萧子宝这话,问道。
“殿下敢请忘了吗?去岁单只从广陵张氏这一家,殿下不就募集了三百万贯‘开皇五株’,捐到北境充做军晌了吗?臣据此估算江南富户的财力,捐献几百万斤粮食出来,应非一件难事。此事妙就妙在,殿下能从此事中受到圣上的赏识、信任,而得罪这些江南富户的却是晋王……”萧子宝颇有点儿得意忘形地提醒杨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