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讽仅凭一碗鱼汤就道破了杨凌的来历,倒使得杨广产生了一个新的想法。
三天后,杨广命杨凌依照他卖给李重实的军粮配方制作了一份“隋朝方便面”,特邀谢讽来当场品鉴,想要了解这种军粮在军事上究竟有多大价值。
当谢讽看着杨凌用开水冲开一块汤饼,端到他面前时,不由得微微一笑,问杨凌道:“你这汤饼可是先煮熟,晾干后再油炸而成的?”
杨凌惊讶地点点头,反问道:“谢先生知道这种军粮的做法?”
“呵呵,你做的这种军粮早在数百年前,淮阴侯就曾用过了。”谢讽抬眼见杨广同样面现惊奇,遂转向他解说道,“禀殿下,史载,淮阴侯韩信在一次率军征讨叛军时,为解决麾下十万大军行军时就食这一难题,便命人事先将做好的面饼切成宽条,先上锅煮熟,晾干后再下锅油炸后制成馓子,令每名军士随身携带若干,待到用饭时,只须用热水泡冲,即可食用,后人将这种面食叫做‘踅面’。”
“先生,你是说,数百年前就已有了这种军粮?”杨广听谢讽说得头头是道,但因想起高句丽曾花数十万贯买下杨凌的这一军粮配方,一时间难以相信谢讽所说,将信将疑地问道。
“大王,经谢先生这么一说,下官也想起来了,好像的确有这么回事。”被杨广叫来商议向陈叔宝身边安插眼线的裴蕴附和着谢讽,说道。
“哈哈,如果此事当真,高句丽这回算是做了一回冤大头!”杨广听裴蕴说罢,已然信了大半,遂仰面大笑着,手指杨凌,说道,“可惜呀,到手的钱你居然全数退给了李重实,否则拿这笔钱来长安开一间‘羊羊羊’汤饼馆,岂不是好?”
谢讽随侍杨广多年,已然猜出杨广今日要自己当场鉴定杨凌制作的军粮绝非如此简单,遂提起筷子吃了一口“隋朝方便面”,思忖着提醒杨广道:“殿下,杨凌所做军粮虽非首创,但极为实用,倘若它国将其用作军粮,同样可以提高战力啊。”
“杨凌,今日本王也就不瞒你了。”杨广冲谢讽摆了摆手,转向杨凌说道。“本王这次请你来长安,原本是想要你到军中效力,抢在高句丽前头制作出这种军粮,配给军中的,现在看来,已没这一必要了。但为确保我大隋jūn_duì 能够首先得到这种军粮,你暂时不要返回岭南了,就留在长安随时听用,你可愿意?”
依杨广的身份,听似在征询杨凌的意见,实际上就是下了命令:把杨凌留在长安了。
杨凌心中叫苦不迭,张了张嘴,正要向杨广求情,目光正和陪侍在杨广身后的高昌相对,见高昌向他摇着头眨了眨眼睛,便把话咽了回去。
好容易等到杨广命他退下,杨凌临向杨广告辞时暗中向高昌做了个手势,示意自己在外面等着他,有话要同他说。
杨凌退下后,在中书省衙外等了一会儿,果然见高昌神色匆匆地走了出来。
他忙笑着迎了上去,将高昌引到一个僻静所在,开口就问道:“高大哥,方才我正要向晋王求情,求他放我回广州去,你为何要阻止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