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你在东宁国获得什么样的名誉,地位和财富,你的根永远都扎在淅川。”
“我说的这些,你都听清了吗,乐品。”
乐品从未看到过云义君此时露出的神情,那是一种混杂了坚定,严肃,认真,甚至隐约有着一丝强制命令的感觉藏在其中。
被云义君这样注视着,乐品感觉自己像是从云义君的背上接过了一座承载着无数事物的万丈高山一般,以乐品如今的身体和心理,都感觉到了沉重,重得连他的呼吸都变得不均起来。
当然,乐品明白这只不过是自己的一种想象,一种自己编织出来的幻觉而已,并不是因为气势,预感或是其他什么玄之又玄的,根本不存在于世界上的东西。
乐品深呼吸了一口气,重新定了定心神,抛去那些扰人的杂念,重重地点了点头:“我听清了,义父,孩儿今日虽前去东宁一展抱负,但孩儿生是淅川国人,死亦是淅川游魂。”
“好,好!这才是我云义君的义子!”云义君的神色迅速化为了欣慰和喜悦,他重重地拍了拍乐品的双肩,乐品能够清楚地感受到云义君双手的微微颤抖。
拍了几下后,云义君收回双手,缓和了一下情绪后说道:“好了,你该出发了,越早到东宁国去,你就能越早在东宁国有一处立足之地,赶路的马匹我已经让人牵到了庄园门口,你。。。去吧。”
“义父,我。。。。”
“无需多言了,该说的刚刚都已经说清楚了,鸢儿那边我会帮你道别,现在你应该心无旁骛地离开,前往你真正该去的地方。”
“。。。。我明白了,义父,多保重。”
云义君点了点头,然后负手背过身去,不再看向乐品。乐品也不再多言,利落地转身离开了密室。
随着乐品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很快,密室内便只剩下了云义君自己的呼吸声回荡,他从自己的袖子中拿出之前写好的尺牍,上下扫了一遍。
确认无误之后,他在案几后的墙上轻叩了三下,待听到齐刷刷的“咔擦”声后,他才走到了密室的书架前,将尺牍放在了书架最里面的位置。
随后他再次来到案几前,对着案几后的墙轻叩了一下,又是一阵齐刷刷的“咔擦”声。云义君这才离开了密室。
此时,乐品已经骑上了快马,拿着包袱里的一张粗浅地图,一路向着最近的官道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