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遥进去时,众人正在玩飞花令,座中皆是才子,于是来来往往对答如流,更是辞章纷呈。
之前的胡闹倒是抛之脑后了,顾遥巴不得如此,于是也就舒心些,顾自坐下。
恰恰此时,却是轮到了她。
“一日看尽长安花。”
顾遥朗声回答,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便有人笑起来,道:“顾氏阿遥莫非是许一个状元郎。”于是那人哈哈哈笑起来。
顾遥看过去,那人着一件灰蓝色锦衣,虽然看不清面貌,却听得出来声音。
上次打马球时曾有一面之缘,她记得是其中一位女郎的兄长,会林府时,顾遥曾瞥过那几人一眼,当时这男子正在说话,于是顾遥隐隐约约记得些。
顾遥便笑,道:“阿遥对状元郎,颇是敬畏。只是许不许的话……郎君岂能因为阿遥是一介女儿身,信口开河。”
若是个长辈也就罢了,作为平辈,这样的话在这样的场合说出来,真是轻浮。
不过一面之缘,就这样随意,便是轻视了。
终是一笑作罢。
依旧是诗词应和,杯酒往来。
第二轮时,顾遥应对第二字。
酒令虽是差不多的,可是具体的情况下,还是不一样的。
顾遥先前出去,便不知是如何轮流,她原本以为第二轮时,她仍是最后一个字,结果第二个字便是她了。
一时惊讶,于是便重新去想。
孟辞进来时,便看见少女微微垂着眉眼思索的模样,身形纤细单薄,像是一支修竹,也像是一支绛红的花信。
“桃花流水窅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