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见芜宁柔柔的声音响起来,调子里带点欢快,少女明快的声线道:“说吧,同不同意,不同意的话,抑制毒药的药现在就没有。”
她能不同意么?
顾遥在心里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却疼得一句话说不出来,只勉强挤出几个字:“可……可以……”
芜宁这才一笑,心满意足地拿出个小瓷瓶来,柔柔道:“这才好呀,吃了解药。”
便倒出一粒药来,塞进顾遥的嘴里去。顾遥勉强咽进去,只觉得喉间一丝腥甜,又慢慢地消去。
而浑身的疼痛也慢慢散去,四肢也渐渐不再疼得颤抖,整个人的意识也慢慢恢复起来。
顾遥靠着椅子休息了阵,才缓缓地抬起眼,眸子漆黑冰冷,淡漠得什么看不见,又像是执念深重到整个人都陷进去了。
“那今日要做什么?”
不是随随便便的吟诗作对,那就是设计朝堂权政了,顾遥猛地一闭眼,只觉得胸口锥得疼。
“今日……”
“等等!”顾遥猛地道,打断了芜宁的话,她才继续道,“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芜宁一勾唇,笑容浅浅:“今上荒谬残暴,林修手掌大权却只为自身揽财,今年的干旱洪涝频频。民间早对杜家不满了,大齐的江山,也该换一换姓氏了……”
可但凡造反,必定是要有一个顺应天命或是大义凛然的借口的。先帝名正言顺的皇嗣,祁阳长公主就是这个顶好的借口。
借口祁阳长公主未死,来撼动当今天子的统治,实则是假借祁阳长公主的背后势力得利。
好像,也确确实实,是那么回事。
顾遥想着,觉得,自己这重生是窝囊了些。
这还得被威胁着,叫人家用自己的名头胡作非为呢。
说出去,还真丢脸。
还好没人晓得自己就是祁阳长公主。
“造反……”
还不及顾遥说完,她的话就被芜宁扎在她脖子上的发簪堵住,只得任芜宁继续道:“岂不闻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如今杜家不能爱护子民,怎么不能叫人谋取了!”
顾遥懒得继续说话,便转移开话题:“今日要写什么?先告诉我,我回去准备。”
见顾遥答应得这样干脆,芜宁心情也不由好起来,也就不与她争辩,也把先前的话丢下了,道:“呐,接着。”
顾遥接过来拆开了,仔细看过,心情又不由沉了几分,面上却还是不显。
“就是按住这个内容写出来……记得造旧,切记要缜密些,千万不能有半点破绽。”笼了烟水的眸子一转,稍显凌厉,紧紧盯着顾遥道:“若是叫人看出来了,不光官府会找你,你体内的毒……哼!”
算是几句话就把顾遥威胁住了,顾遥也十分听话,承诺会尽快把祁阳长公主的真迹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