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遥一按窗台,用力一提身子,便一个腾空,从那窗子里跳了出来。
一拂衣摆,便大步朝着那群人走过去。
见顾遥走近,一群少年郎就开始起哄,嚷嚷道:“陈兄啊,这样俊俏的一个小郎君,就被你生生弄破了相,这可不行啊!”
陈知也看到了顾遥脸上的血痕个,见雪白漂亮的面皮上有这样的败笔,一时也极为不好意思。
顾遥坐定了,才嘻嘻胡笑道:“皮相罢了,好看不好看,有什么妨碍,瓤好便是了。”
众人嘬然哄笑,笑得东倒西歪道:“真是有趣,这才第一次见面,便这样自夸。”
这里是沧浪书院,靠才学考进来,众人都穿一样的衣裳,一样的老师一样教,单纯相交。
就是初次见面,也能不拘礼地胡乱玩闹。
顾遥微微一笑,并不反驳。
陈知是性情中人,和陈知相交的也是性情中人,所以一大照面便胡闹起来,半点不生分。
三两句话,顾遥已经被逼着灌酒了。
可她前世那个身子酒量不好,这个身子嘛……她也不敢随便尝试,喝酒太误事了。
越是不喝,就越是逼。
乐趣便在劝酒里。
顾遥被逼得没法子了,只得煞有其事地嚷道:“咦,那是什么?!”
便往后一指,自己赶紧挪了个地方,不要真的被灌了酒。
谁知诸人一转过去,便发出一声惊呼,赶忙站起来奔过去道:“林兄厉害!”
顾遥只觉得一道冰冷的目光落到自己脊背上,不由得浑身发冷,才也看过去。
是抱着一捧荷花荷叶的林治,墨发玉面,眉目清雅如画,被日光一照,在光里显得虚无缥缈。
顾遥知道林治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她,可她没法子说什么,只有些不自在地低下头。
那边陈知的声音已经响起来,十分喜悦道:“酒喝了,肉吃了,荷叶到了,总可以写诗了罢?”
所有人都叽叽喳喳起来,场面一时间有点混乱。
顾遥在想,自己当着林治的面再翻窗回去,会不会有点不好,毕竟这是原身的心上人。
在心上人面前,应该矜持一点。自然,是替原身矜持。
“诶,师弟啊,要加入清渠诗社么?我们诗社可都是才子,个个都是一等一的人才,尤其是,京都第一才子林治都在呢。”
陈知咧着一口大白牙对顾遥道,手里十分潇洒地握着大号的狼嚎写字,笔墨酣畅淋漓,大开大合。
因为陈知的话,林治都不自在了一瞬,更别提顾遥。
可是顾遥还是觉得自己和林治撇清了,面上还是若无其事,只装作不认识林治,也笑着对陈知道:“才疏学浅,作诗还是免了,再读些书再来叨扰师兄罢。”
陈知有些不快顾遥拒绝,可是也没有强留的道理,到底不好意思继续说。
可抱着莲荷的林治却忽地出了声,淡淡道:“今年招收的魁首,才华自然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