碌碌一生啊……
他不想碌碌一生,他那么努力,就是想不和父亲一样。
“你莫非不想和顾遥一样?”
陈知想都没想:“想。”
那人笑意愈发深了,俊美的脸好看得不像世人:“那你仔细监视顾遥,看她都做了什么,可不就能得其中精髓了。”
因为这话,使他心中猛地一开阔,甚至没有注意到监视这个词,只顾着点头称是。
“你若是将监视到的告诉我,我这里还有数本私本,看了便是旁人不晓得绝学。更有极佳的秘药,可使读书治学事半功倍……”
陈知只觉得自己晕乎乎的,一时心动得无以复加,眼眶都热乎乎的,心跳加速,脑子晕乎乎地怕面前的人反悔。
那人脸上的神情还是十分温和,叫人亲近感极强,凭借他多年识人的本事,面前一定是个极为厉害的高人。
陈知勉强按捺住自己,放慢了语气才显得平静些:“您……”他咽了一口口水,“您说的,是真的?”
他根本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只觉得脑子一片混乱,甚至已经想象出自己高中皇榜,所有人羡慕的神情,一贯苛刻的母亲露出感动的神色,还有自己要做针线的妹妹,欢欢喜喜试新衣裳的模样,父亲也难得地挺直了脊背……
“自然是真的。”
那人笑得越发浓起来。
陈知欢喜极了。
“笃行!”
猝不及防的,他被人冷冷地喊了一声,整个人都像是被冰水泼了一下子,清醒起来。
他浑浑噩噩的,只觉得脑子疼。
原来是林治已经走到他面前来了,神色不善地看着那面容俊美的人,冷冷地看了半晌,对陈知道:“你们是在说什么?”
陈知哑口无言,整理了会思路,只觉得自己先前一刻的想法荒唐极了,自然不好回答,只打哈哈道:“闲话几句罢了,如今都在好奇顾小郎君呢。”
林治便没有追问,只也在两人身边坐下来,不打算离开的模样。
先前的念头一摒弃,陈知便不敢在免得面前的人,连头都不抬地剥松子。
那人知趣地走了,一句话也没和林治说。
林治却是皱皱眉,对陈知道:“那人冷漠冷样的,瞧着便十分古怪阴冷,叫人不舒服,你怎么同他聊起来了?”
简直像是一只森森的毒蛇,嘶嘶地吐着信子,一看就叫人起鸡皮疙瘩。
陈知随便搪塞过去了,毕竟不好启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