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面不大,毕竟上蔡是一寸土地一寸金。但是布置得极其雅致,雅致到看一看,就产生这装修真贵的想法。
当头匾额古朴大气又隽雅,用的是瘦金体,写着“馥云遥”。顾遥的字,但是大部分人应该是看不出来的。
她的字迹多变,已经自成一派,而匾额上的则是刻意用了曾经临摹过的瘦金体。
“兄长。”
春生从里面走出来,穿一身水青色的直裰,衣摆上绣着如意云纹,上好的羊脂玉玉佩,头发被整整齐齐束起,用华贵雅致的银冠束着,竟然已经是青年人的模样。
这几天两人都忙,几乎没怎么见面,顾遥倒是觉得春生变化了不少。
就像是她从来都知道他是一块璞玉,磨砺好便明耀至极,可真的出现到面前,还是一阵恍惚。
顾遥下马走进去,只见里面各处都装修完毕,每个细节都十分完美。
“很好啊。”顾遥赞许一句,也不好矫情。
短短几日,春生已经把处处都处理得十分妥当了,如今等开业,只等一个喙头招揽更多的客人,并且把名头打响。
顾遥正准备要和春生探讨一下,怎么去在那些贵家小娘子跟前打响“馥云遥”的名头,就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有一群人走进来。
“郎君。”顾遥惊得一个回头。
在门口掀开幂离往里张望的小娘子霎时双颊通红,痴痴地看了她一会,才像是触电似的放下自己的幂离。
顾遥往后看一眼,就看到了一群小娘子,打扮不俗,约莫都是家境不一般的。
春生像是看明白了顾遥的迷茫,走过去,“诸位稍坐。”
立刻便有伙计过来,给几位都找了桌椅坐下了,顾遥这才和春生继续说话。
“我知晓今日兄长会在此时策马过来,”春生顿了一会,唇边露出点少年人才有的调皮笑意,“所以就提前散布了一句,会有潘郎逐马来。”
顾遥惊讶至极,忍不住道:“竟然有人相信?”
。”然后又道:“但是我买通了一个小娘子,与那些人打赌,于是上蔡城但凡家教宽松一点的小娘子,都结伴守在了南陵街的大柳树下等着潘郎来了。”
“……你这样出卖我的色相,怕是不好吧?”
“你应该感谢我能把你的色相卖出去。”
“……”
不多时,下一拨人也走进“馥云遥”了,果然一走进来就开始找顾遥的存在。
等一看到顾遥和春生,便和自己的小姐妹窃窃私语——先前打赌的那个潘郎,究竟是哪一个啊?虽然绛纱道袍的小郎君极其俊朗,那个身姿尚且青稚的也不差啊。
第一拨来的便会解惑,自然是绛纱道袍的那个,你不晓得那郎君策马而来时,身姿何等风流潇洒,简直如谪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