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对付陈杰的未婚妻?”他倒是没有不耐烦,又问一遍。
赵令令歪着脸看他,还是不明白的样子。
黑衣的狐狸面具人干脆拉着赵令令到一边坐下,开始一句一句解释,“陈杰怎么会有一个未婚妻?”
对面的赵令令也露出疑惑的神色来了,喃喃道:“为什么?”
他明显不是叫赵令令回答出来,又继续问:“陈杰一贫如洗,怎么可能要成亲?”
赵令令眼都不眨地看着这张狐狸面具。
“两人并未成亲,怎么可能是一个未婚妻来替他要家产?”
说到这里,他终于顿下来。赵令令就眨眨眼,像是终于明白了一点什么。
她正要说什么,黑衣人的注意力终于落到她的身上。轻薄的衣衫被蹭破,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肤露出来,在灯火下像是莹莹的白玉。但是夹杂了大片大片的淤青,四处都是蹭上的血迹。
“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懵懵懂懂地摇头,“就是被人套进麻袋里打了。”
对方情绪无端有些不快,但是没有多说什么。
一时沉默下来,赵令令就开始试探着道:“那些人大约是看不惯我。”
但是对方只是随意点点头,不再搭理她。
*
这件事和红衣女鬼案一样,都是过了许久才开始调查清楚。
可红衣女鬼案却广受关注,期间也有不少的调查,所以到顾遥手上的时候,有不少的线索。
陈夫子的事情却并不一样。
这件事根本就没有报案,完全没有官府插手。
甚至事态一路都只是按照着流言的方向一路越传越厉害,离真相越来越远。
顾遥只觉得脑壳痛,完全不知道从哪里入手。
她这几日只觉得浑浑噩噩的,脑子里像是塞满棉花。只要一想案子没进展,她就觉得太阳穴一阵乱跳。
胡乱想了好几天,顾遥的嘴角终于撩起一串细碎的泡。
顾随不在上蔡或是金陵,就相当于将生意上的事情都搁置了。
除了看信写信处理事情,倒是闲了下来。
看顾遥如此,干脆约了顾遥出门散心。
顾遥看着自己嘴角的一串泡,欣然答应了。但是突发奇想,想要到郊外去逛逛。
第二日她就穿了一件天青色夹棉直裰出门,一出牛车,就被冻得一个哆嗦。
但是郊外的风景却也是真的好,青山叠嶂,碧水曲流。
贵州不像北地,即便是冬季,树木大多都不会枯败,只是低矮的灌木和杂草是枯败的。一眼望去,黄黄绿绿,倒是有些斑斓的趣味。
顾随看她哆嗦的模样,忍不住翘着嘴角笑了笑。
他从小就是有些沉郁的模样,于是瞧着就十分的严峻,个子又高挑,看起来像是已经弱冠了似的。
倒是笑一笑,才有些少年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