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卓沉吟一会儿,并没有直接拒绝,只是轻声道:“容我考虑一下。”
赵清石摇了摇头,对这个结果他已经有所预料,他钦佩苏卓的心气与天资,可也觉得苏卓过于顽固,遇到事情不擅长借势,而是一个人独自扛起,这样的性子即便天资再高,也走不长远,真正的强者从来不会孤身一人。
“近些日子,我都会在陵江的云兮楼,你若是改变主意了,随时可以来找我。”
多说无益,赵清石感到有点惋惜,临走前送给苏卓一句忠告:“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如果我是你,不会如现在这般张扬。”
这句话同时也是玉澜殿的意思,奉劝苏卓不要再搞出什么大的动静。
望海城的时候苏卓便很不安分,尽管结果很不错,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可不论是赵廷还是赵清石,都不认为苏卓接下来也能够一帆风顺下去,常在河边走焉能不湿鞋,既然在望海城头占了大便宜,见好就收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苏卓道:“多谢赵师兄赠言。”
赵清石微微点头,最后又看了一眼那把苍岚剑,才终于离开。
从头至尾,他没有过问半句关于商清璇的事情。
苏卓自然有察觉到赵清石的目光,上清宫鲜有人知赵清石在商清璇面前表露过倾慕之意,可苏卓却是知道的,这位师兄的城府很让他是佩服。如今上清宫许多人已经对他生出妒意的时候,赵清石的这一番话下来,却让他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嫉妒,只觉得赵清石对他有一片惜才之心。
这样的人,自古便是成大事者。
玉澜殿第一人,当真不简单。
袁时胥不知何时来到了苏卓的身边,盯着在湖面的无根荷叶,犹如飘萍,他不解道:“玉澜殿一脉在上清宫也算势大,而且在当年一事上,也没有如玉京殿那般咄咄逼人,少侯爷为何不肯答应玉澜殿?”
苏卓平静道:“我觉得没必要,而且我还有其他打算,玉澜殿不会帮,也帮不了我。”
赵清石离开之后,苏卓又开始重操旧业,为早先拜访过自己的女子作美人图,他发现自己破境灵桥之后,随着无端真元的凝实,在画道上也跟着更进一步。若是提笔御敌,与无一境的修士交手,即便没有使用蜇龙潮气运,也多了几分把握。
七天下来,苏卓没有丝毫修炼的迹象,白日作画,晚上摆宴招待陵江的膏梁纨绔,过得十分放浪,俨然又有了上清宫第一纨绔的风范。
这让监视苏卓的朝廷修士感到难以置信,这便是在红袖画舫连杀两位无生门刺客,在景灵宫殿前过门不入的长乐侯?
出乎意料的是,苏卓第八天没再为陵江的名媛贵妇作画,而是出门拜访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