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良在常州横惯了,自然不会这么好说话,他看了苏卓染血的胸口一眼,冷笑问道:“沈管事倒是好眼色,可长乐侯差点就没了性命,这算是没事?”
沈管事二话不说就掌了自己一嘴,赔笑道:“解公子说的是,是小的眼拙了。这样吧,各位爷这顿酒席就全算在我头上,红袖这里分文不取,这样如何?”
宁语辰一瞪眼,道:“这样就算完了?”
沈管事一缩脖子,心里面叫苦不迭,此番红袖不仅损失了一个当红花魁,而且还得赔上一大笔钱才能让这几位爷息事宁人,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不过这事他们红袖还真是撇不开干系,寇宛儿与那倒茶小二都是他们红袖的人……说起来,这到底是哪儿的刺客,竟然藏得这般深?
苏卓摆了摆手,发话了:“这样就够了,毕竟是无生门的刺客,谁听到都要背后发凉,红袖不知道也实属正常。”
沈管事身子一颤,嗫嚅道:“无生门?”
宁语辰冷笑道:“你没听错,便是无生门的修士。一个灵桥巅峰的高手,加上一个合意上境的寇花魁,要不是侯爷有本事,明儿我便拆了你们红袖。”
沈管事越听越玄乎,眼睛都直了,无生门的人有多么可怕他自然明白,结果这么大的阵仗都没能杀死苏卓?
跟着沈管事过来的护卫也震惊不已,齐齐望向苏卓,脸上尽是难以置信。
他们知道刺客绝对不一般,但没有想到竟然是无生门的人。
这位还不到灵桥境的长乐侯……是怎么活下来的?
……
……
红袖的事算是有惊无险的过去了,解良、宁语辰等人再看苏卓的眼神却又不一样了。
早先便知道苏卓这小子牛气了,但还是没想到竟然这么牛气。还没上船便赏了那宰辅之子武孝杰一个下马威,筵席摆开之后,又连杀两个无生门刺客,这份本事真是教人不得不服。尤其是孟明礼,现在看苏卓就跟个香饽饽似的,他便是眼神再差,也看得出苏卓所作的那张霓裳剑舞图很不一般,极有可能便是书院高人所说的灵图,毕竟那可是当场镇杀了一个灵桥巅峰修士的画作!
终于缓过劲来的沈宝平还在揶揄孟明礼:“孟兄到处求画,却不知道真正的书画高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说长乐侯的画,值不值大钱?”
孟明礼这时候也觉得有些后悔,不过他倒是不敢要苏卓的这幅霓裳舞剑图,一想起画中接连产生的两道剑意,他就觉得头皮发麻,生怕这画成了自己的催命符,避之不及,又怎会讨要?
孟明礼还劝苏卓把这邪乎的画扔了,可这位侯爷艺高人胆大,只是一笑而过,并没有听取他的建议。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筵席自然也没法继续,本该昼出夜归的楼船,早早便掉头返程。
霍峰这一次算是对苏卓佩服得五体投地了,深深觉得苏卓这个朋友是交对了,还没有踏入灵桥境便有这本事,真不知待到日后羽翼丰满了,又该多么妖孽?霍峰临走前对苏卓说道:“少侯爷,无生门这一次的出手有些蹊跷,而且你这次活下来了,定然会令他们更加忌惮,他们此后若再次出手,势必会更加凶险。”
苏卓点了点头,轻声道:“武孝杰此番也折了面子,定然不会就此忍气吞声,霍兄回到道宫也请当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