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叶臣等人登船后,这奢华的楼船便已经在浔河上走了三十余里,船内的侍卫发觉房内有硬物滚落在地的声音之后,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夺门冲进了房间。
房内的景象,让一干侍卫全都白了脸色。
触目惊心的鲜血流了一地,叶家老族长已经人头分离,滚落的脑袋沾染了地上的鲜血,加上其面庞上夸张的神情,带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至于老祖宗最宠爱的曾孙女的叶鸾,则已经躺在了血泊之中,长发凌乱的散开,鲜血染红了裙裳,没有了任何生机,一双本该盈盈动人的眸子中写满了惊恐,似是因为受到了难以想象的痛楚,一张凛丽的俏脸也变得扭曲,苍白的面庞上有着淡淡的泪痕,眼眶红肿。不过,即便到了这般狼狈的地步,那死而未僵、仍旧留有热度的身躯依旧有种难以言明的惊艳美感。她的身上有两道极深的伤口,一道在小腹,一道在左胸,腹部的伤口尤其触目惊心,还未流尽的鲜血正顺着其内鲜红的脏器汩汩而出,加上叶鸾秀靥上流露出来的痛苦神情,让人很轻易就能联想到死者生前到底经历了什么。
这位叶家大小姐,应该是被凶手虐杀致死的。
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凶手不仅杀了老族长叶臣,而且还虐杀了叶鸾这位极有可能成为下一代永徽皇后的叶家大小姐。
怎么做到的?
侍卫们惊恐无比的面面相觑,只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迷茫与绝望。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但他们都知道,叶家——这个与永徽王朝拥有着同样久远历史的世家,掌控着永徽半壁江山的庞然大物,要变天了。
更重要的是,不论后来会如何,他们这一船的人都极可能成为这场巨变的陪葬品。
啪的一声。
冲进门来的侍卫长齐宣无力的跪了下来,面无血色,嘴唇不断颤抖着。
……
……
陵江郊外,浔河边上,一道浑身湿透的窈窕身影正一步步从浅滩处走了上来。
一袭本就贴身紧致的青袍,此时湿搭搭的贴在身上,将少女略显青涩的诱人身材完全勾勒出来,两条玉腿的轮廓也变得若隐若现,凌乱湿粘的发丝搭在肩上,晶莹饱满的水珠正从发丝上滚落。
似是耗费了不少精力,那张动人俏丽的秀靥有些苍白,薄唇少了几分血色,少了几分娇艳,却多了些楚楚动人,让人禁不住生出想要将这具纤细而又单薄的娇躯拥入怀中好生保护的念头。
恐怕任谁也想不到,便是这个如今看上去让人心生怜惜的少女,就在不久前做了一件将会在之后轰动整个永徽王朝的大事。
已经湿身成落汤鸡的短发少女没有回头。
她的神色很是清冷,只是望了一眼陵江的方向,便走进了茂盛的杂草林之中。
齐人高的杂草在微风中轻舞,逐渐将她的身影遮掩。
……
……
宁神将府上行冠礼时的刺杀惊动了陵江,再次改变了陵江上下对苏卓实力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