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罗的脸忽的一下涨得通红,肖qiáng在身后看着,对着希雅的眼睛忽的望去,心中一惊忙冲上去扯开了希雅的手臂。几道深红的印子出现在李青罗的脖子上,肖qiáng来不及细看,就听到李青罗惊恐的叫道:别!啊?肖qiáng心中一惊,恍惚间回过头来,希雅的手中不知何时已经握着一把半尺来长的水果刀,暖光打在上面,平白的增加了几分凶意。肖qiáng的脸sè一白,猛地伸手要挡住希雅刺来的水果刀,却忽的发现希雅的嘴角露出胜利者的微笑,不等他反应过来,希雅忽然双手握紧刀柄,反手刺向自己的xiōng膛。肖qiáng的心猛地一滞,瞬间叫出了声,还没来得及飞身扑去,身边忽然闪过一个黑影。李青罗已经飞身山前空手握住了希雅手中的匕首。一股鲜血喷涌而出,李青罗猛一低头,自己的手上全是鲜血,希雅的水果刀猛地一偏,扎进了自己的肋下。一股刺痛传来,希雅的脸上却露出解脱般的笑容,从肋下拔出水果刀,朝着自己的心口瞄着。肖qiáng的脸sè随之一冷,一股怒火猛地上涌,起身飞起一脚,直接踹飞了希雅手中的水果刀,紧接着如虎豹般贴到希雅面前,飞起一记手刀,对着希雅的颈后砸去。希雅的脸sè一白,身体一松摔在了地上。肖qiáng双手扶住李青罗的肩头,脸sè青黑一片,望着地上的鲜血凝声道:先去医院!嗯!李青罗点头答应,肖qiáng回身撕下一条床单裹住李青罗的手掌,找了一块棉被盖在希雅的身上,顺手一裹匆匆找了几件衣物,扛着昏过去的希雅下了楼。李青罗招呼了一声肖qiáng,把车钥匙给他,自己转身进了后座照顾起昏睡的希雅。用最快的速度开车到了医院门口,肖qiáng跌跌撞撞的停稳了车,把车门一开,看也不看周围人的脸sè,带着李青罗和希雅冲进了急救室。希雅的肋下已经涌出大片鲜血,半凝固的鲜血将她的皮肤和棉被粘在了一起。急救室的医生对着肖qiáng投来责备的目光,肖qiáng却没空跟他们解释,匆匆拿着钱到了前台办了住院手术,肖qiáng一个人拖着疲惫的身躯坐在了急救室门前。希雅的伤口不大,手术很快结束,李青罗的手掌被缝了七针很快也包扎完毕。两个不久前还曾在希雅的床上激情过的男女此时在空荡荡的走廊里望着对方,脸上的苦笑饱含着各种滋味。都是我的错!肖qiáng颓然的坐在了病房门口的椅子上,希雅在里面安详的睡着,肖qiáng却不没胆子进去看她。肖qiáng真怕自己进去了,希雅一睁眼看到自己再受些刺激。李青罗的目光微动,伸手压在肖qiáng的肩膀上:错的是我,你不过是个从犯……咱们都对不起希雅,特别是这次!希雅是个心细的女孩儿,我早该发现的!肖qiáng目若寒冰,自己原想过来保护希雅,却没想到伤害她最深的就是自己。李青罗抽了下鼻子,多年的摸爬滚打让她很快抑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你以后打算怎么办?怎么办?肖qiáng一愣,抬起头来望着李青罗。她的意思很明白,现在的希雅已经彻底恨死了自己,如果自己继续待在这儿的话,后果很难办。对啊!李青罗耸耸肩,忽然苦笑起来,这个问题也该问我不是吗?希雅闻到了我的香水味便想要杀了我,她也许恨透了你,但是她第一个想杀了的人就是我……一抹苦涩的惆怅涌上李青罗的眉眼,肖qiáng默默的看着她,忽然感觉肚子里一阵发慌。刚才紧张的时候还不觉得,如今忽然松了力气,肚子便开始造反了。你饿吗?肖qiáng望着李青罗,眼中有着说不尽的痛苦。如果说清晨他看到赵婉彤表哥出现在赵婉彤身前的时候心中只是落魄,那如今看到希雅躺在病床上,心头就只剩下悔恨了。如果能再来一次,自己不会这么鲁莽的。饿!李青罗愣了一下,默默的笑道,刚动了筷子就听到了你被解雇的消息。以前我挺希望你滚蛋的,现在你真的被解雇了,我又舍不得!我也是!肖qiáng笑笑,歪着脑袋望着李青罗:你喜欢吃牛腩吗?……热气腾腾的牛腩被肖qiáng端到李青罗面前的时候,李青罗已经饿的前xiōng贴后背了。顾不上找什么吃饭的地方,两个人坐在椅子上把牛腩放在中间,一人一碗米饭开心的吃了起来。牛腩的香味很快弥漫了整个走廊,几个护士走了出来惊讶的望着两人。肖qiáng懒得搭理周围人的目光,一块块烧得又烂又香的牛腩被他送进了嘴里,没一会儿便吃得满嘴流油。李青罗的吃相稍微控制了一点儿,但是也没有那么讲究,米饭下了肚却挡不住牛腩的诱惑。拿着筷子夹着牛腩和辣椒,李青罗的眼前不觉得湿润了。肖qiáng吞下最后一口米放下筷子,看着李青罗眼角的红肿,先是一愣随后便欢笑起来:怎么?你辣哭了?谁辣哭了!我就是忽然想起来我小时候在乡下卫生院的事情!李青罗用袖子抹了把眼泪,声音忽的哽咽起来。肖qiáng忽然安静了下来,两只眼睛动情地望着李青罗。这个女人很少说自己的事情,若不是自己知道小娟的事情,她恐怕也不会轻易的敞开心扉。那时候我才八岁,那一年我nǎinǎi病重,爷爷早两年死了我也没什么印象,只知道当时我父亲兄弟四个还有我两个姑姑在病房里走来走去,我一个人抱着一碗牛肉酱等着他们。我们当地就是这个风俗,一旦我nǎinǎi咽了气,我就要把牛肉放在她的床头。结果那一晚我nǎinǎi还没死呢,我两个伯伯趁着晚上没人的时候把我手里的牛肉抢走了放在nǎinǎi案头,说睡着的nǎinǎi死了,然后趁夜埋了我nǎinǎi,把家里的地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