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在哪聚?”
“我坐一夜飞机累死了,不想出门。来我家呗,记得带上我弟妹,还没打过照面呢。”
“好,会带上你嫂子的。”楚秉文好像很习惯和对方chā科打诨。
“还记得我家地址吧?”
“当然。”
“哦,那行,进小区记得跟保安报我名字和门牌号。”
“行。”楚秉文这就要挂电话。
“记得我弟妹!别给我金屋藏娇啊!”对方在最后一秒喊出来话。
楚秉文没回答,习以为常地挂断电话。
他回卧室,李瑾瑜已经起了,刚刚上完厕所从卫生间走出来。
“你要出门吗?”李瑾瑜听到了一些对话。
“晚一点,带上你一起去。”楚秉文打开衣柜,拣了两件出来。
“去哪?和谁?”李瑾瑜追问他。
“我一个老朋友家里,叫顾天明,”楚秉文脱下睡衣,准备换衣服,“他之前一直在国外,今天回国。”
“我怎么没听你提过?”李瑾瑜赖在床上抱着枕头打滚,整床被子被她卷在身上。
“他在国外,人也忙,联系不多。闲下来聊天,也是他在听我提你。”楚秉文把衣服往身上套。
李瑾瑜还想说些什么,考虑了一下,又闭上了嘴。她把自己整个人卷在被子里,满足地嗅被子上的味道。
她不知道楚秉文是否敏感到能够发觉她这方面的情绪。
她已经不安很久了。她所生活着的身边世界或多或少都有楚秉文存在的痕迹。可楚秉文的世界呢?她对此一无所知。她只知道他是一个履历丰富的高中老师,他没有跟她说过他的过去,这让她担忧他们的未来。
她不知道楚秉文是否知道这件事,顾天明的来电像是巧合。可这的的确确打消了她的所有顾虑,给了她满满的安全感。
傍晚时分,二人出门。
从云隙漏出的晚霞,散发着瑰丽的光。
楚秉文一路上跟她说了很多顾天明的事,包括他和顾天明怎么结识,怎么成为朋友的,还说了很多大学里的趣事,都得她直笑。
楚秉文和顾天明是在学校论坛认识的。一个中文系的学生和一个数学系的学生,居然因为经济学问题吵起来了。
两个人谁也不服谁,盖了三千多层的楼,到现在这个帖子还是学校的奇观之一。
吵到后面,顾天明和他约架,两个人都赤手空拳地去了。见了面之后两个人觉得互殴的成本太高,没准还要受处分,索性在街边小店里吃顿饭握手言和。
楚秉文那时对人总是爱答不理又固执,着实一副书呆子模样;顾天明呢,则早早地就成了人jīng。从寝室走到教学楼,跟他打招呼的人比楚秉文进学校以来认识的人还要多。
顾天明那时候经常说他白费了那张脸,说归说,顾天明乐得带着这花瓶出去交际。那时,楚秉文在哪,哪儿就聚集所有女人的目光。
李瑾瑜总觉得楚秉文在故意吹嘘自己,可她想听他从前事,也没有打断他。
他说着说着,车已经开到了顾天明家的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