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你妈不是高知吗?”李瑾瑜嘴硬。
“高知的思想就都能逃脱世俗的枷锁吗?”楚秉文平心静气的一个反问句,反而让她更加心虚起来。
“那你不早说。”她嘀咕道。
“你知道的时候,这件事已经解决。顾天明一直在国外,我事情多,忘记跟他说了。”楚秉文顿了顿,怒极反笑,“再说了,你问过我么?”
“那你还是有跟她开房!”
“这一次是为了勾你出来,顺便废除婚前协议。后者在你进来之前就完成了。”
李瑾瑜哑口无言,说着就想逃。还没有逃上两步路,她就忍不住回头看,楚秉文保持着刚才姿势,不如平时那样会去追她。
她低着头走回来,“对不起嘛。”
楚秉文转头看她,她小小声声地道歉,别扭极了。她的手指微微勾住他的袖口。
“你理理我,好不好。”李瑾瑜声音里带着哭腔,她知道他很生气。
可是这种事情是:如果他真的做了,她有理,他没有做,她就理亏。
李瑾瑜手足无措,楚秉文很少在她面前动怒,更没有怎么对她发过火。
楚秉文qiáng迫她抬头,让她看着他的眼睛。
她的眼睛里有歉意,有不安,还有心虚。他忽然觉得没意思,何必要对她发火。她不信他,怪的是他自己,不是她。
他的表白都是她bī出来的,喜欢也是,他一直是逃避的那一个。他想起来他一开始说的那句——“我不会跟你确认任何那一方面的关系。”
是不是那个时候她就已经对他有戒备心了。
她本来就敏感又柔软,她不信他,是他应得的。
是不是该放她走了?
楚秉文不由得这样想。她应该享受一段正常的恋爱,能够有一个好的开始,不像他。这样的话,她不至于戒备成这样。
对方是同岁的男孩子也好,虚长她几岁也好,总之不应该是他。
她,不应该是他的。
他不配。
第五十五章
他的记忆里,他从来是不被信任的。
小时候学校退多余的学杂费,是用一个信封装着的。上面会写明金额,让家长核对金额无误签字后归还信封。
他的钱弄丢了。楚秉文到现在也不记得是怎么弄丢的,他父母一个上课上到很晚,一个每天都要备课,两个人都没有时间给他做饭。
他平日里是在一个阿姨那儿吃的,吃完了饭在阿姨家写作业。那儿小朋友也不少,十几个的一齐坐着倒不寂寞。他那天从阿姨那儿回家,到家的时候是一片漆黑,楚秉文摸索着打开灯,打算把信封放桌子上就去洗澡。
他从书包里摸出信封,信封还好好的,只是里面的钱不见了。他把信封开口压成圆形,拿着信封举高了放眼前。
空空如也。
楚秉文把信封放回书包里,一声也不敢吭。
他不记得那天晚上是怎么度过的了,印象里,他跪在一个狭小的房间里,母亲拿木尺打他的手心,父亲则在一旁抽烟。霽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