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像她想象的、无数次在脑海中cào练的那样那样崩溃大哭,更没有在他面前失态。
她觉得自己赢了。
她应该是赢了吧?
李瑾瑜躺在床上,两只眼睛直瞪瞪地看着天花板。
她一向是要qiáng的,她从来没有输过。
她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了。
但其实她小时候并没有多么要qiáng,也很爱哭,还经常在yòu儿园里受欺负。但那个时候多是保姆带她,父母都忙得很,没有什么机会跟父母说这件事。
有一次,她终于找到机会,跟母亲说这件事。母亲这天晚上十分担忧地跟父亲说了。
她当时坐在客厅沙发上,手里抱着一个兔子玩偶,在和她的娃娃玩。
她记得很清楚,父亲是怎么用略带讥讽的神sè看她,满不在意地跟母亲说:“谁让你生的不是个小子呢?”
她为什么不是个小子呢?
李瑾瑜当时不理解,但是也勉勉qiángqiáng地知道父亲是什么意思。
总之,在父亲的眼里,自己应该是个男孩的。
小小的小瑾瑜这天晚上第一次失眠了,她翻来覆去许久,最后终于得出结论。
总之,比男孩厉害就好了吧。父亲就不会再用那种眼神看她了,也不会对她失望。
她第二天再去yòu儿园,和那几个男孩打了起来。他们的力气都比她大,这是基因决定的事。但当时小小的小瑾瑜,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她使出全身力气朝着其他男孩的脸上、身上打去。
yòu儿园老师叫家长了,妈妈一个人来的。
妈妈应该也意识到年yòu的小瑾瑜听到了什么,她在车上抱着小瑾瑜哭了起来。
小瑾瑜的脸上还有伤口,被妈妈的头发蹭到有一点疼的。但她懂事的知道不应该推开妈妈,她的小手帮妈妈抹着眼泪。
再之后,她比现在还要要qiáng许多,成绩永远是第一名,从小到大一直是班长,待人接物如沐春风。
她不允许自己输,更不允许自己输给男孩们。
李瑾瑜不知不觉地流出泪来,她小声抽泣。
她永远是收敛的、礼貌的、拒人千里之外的。
楚秉文让她享受了不应存在的、她内心的黑暗欲望,她还上瘾了,这对她来说不好。
所以说,楚秉文跟她分手,应该是好事来的。
她又可以恢复理性思考的状态了,再也不会做那些危险的事了。
再也不会做那些危险的事了。
明明这是对的,这是好的事,可她怎么……怎么会那么难过呢?
她觉得自己的心脏要整块裂开了。
曾经幻想的那些未来的生活细节,她已经在慢慢幻想出她想要的未来婚礼的场景了,其实旅行结婚也是很好的。说起来,她还没有跟他一起去过超市呢。
这一切都不可能了。
前几日她还在沉浸在幻想这些的甜蜜之中,真是可笑极了。
她还在小声地抽泣,因为在家里听到哭声是不被允许的,她父亲讨厌哭声。
尤其讨厌她的哭声。
李瑾瑜把脑袋埋进枕头里,鼻子里呼出的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