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榷货务衙门前停下来。马乾先下来,然后扶着父亲下车,和守门的兵士通报一声,便进了衙门。
在后堂见到了郭德权说明了来意。
郭德权皱起眉头,一副为难的样子。
“马兄,你也知道,我和知州大人素无往来,此时恐怕郭某无能为力了。”
马世藩听完心就凉了半截儿。
“郭兄,眼下也只有你能说上话了。你看……”
郭德权挑着眉头看看马世藩,沉吟一番后,长吁了一口气,说道:“好吧,郭某就替你走一遭。先探探你侄儿犯了什么罪。”
“那便多谢郭兄了。”马世藩忙从椅子上起身拱手一礼。马乾也跟着礼拜。
“你们父子俩就在我这里等着,郭某去去就回。”郭德权拱拱手,疾步走出了后堂。
马世藩和马乾对望一眼,均是忐忑不安。毕竟是马达也是马家的人,总不能见死不救。
“父亲,你觉得堂兄的罪重不重?”沉默半晌,马乾忽然问道。
“为父觉得应该挺重的。乾儿你想啊,要是不重的话,何以把他押解到州府来?若是小案子在县衙就办了。”马世藩沉声说道。
马乾点点头。
“父亲,您也别上火了。能不能救下堂兄,我们尽力就好了。”马乾劝道。
“嗯,乾儿说的没错。这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堂兄如果真的犯了法,那我们也无能为力。但若果是刘永陷害的,那就另当别论了。”马世藩阴沉着脸看着儿子。
“父亲的意思是?”马乾问道。
“为父的意思是,最好是刘永陷害的,这样我么就可以借着你堂兄的案子,把刘永彻底打倒。”说完,马世藩的眼里闪过一道狞厉的光。
马乾还从未见过父亲有过这样的眼神,心中不由得一震。
马世藩阴着脸左右顾盼一眼,然后在马乾耳边小声说道:“乾儿,你可知道这郭德权为何和知州大人不来往?”
马乾哪里知道,便摇摇头,眼神却是询问的。
“郭德权觊觎这知州的位子已经很久了。你别看他对我都守口如瓶,可为父却知道他心里的小算盘。”
闻言,马乾也感到很惊讶。
“父亲,按理说郭德权的官职虽然没有什么实权,但级别和知州差不多啊。而且肥的流油,他为何要争夺这知州的位子呢?”马乾有些不解。
马世藩阴沉一笑,说道:“乾儿,你还太年轻,不知道这人性的欲望有多大。他郭德权就是一个傲慢且权利欲望极其膨胀之人。他哪里只甘心做一个务监,他要做就坐这眉州城里权利最大的人。他要是有权利,面对一个乐坊的头牌能这样无所适从?”
“父亲所说的是仙乐坊的张惜惜吧?”马乾问道。
“哼,除了她还有谁能让眉州城的权贵们趋之若鹜?”马世藩冷笑一声。
“嘿嘿,孩儿也早就想见识见识了。”马乾嘴角钩笑,眼前似乎出现了一个绝色的美人儿。
马世藩翻白一眼,说道:“你还不够资格。”说完,转身坐回椅子上,喝了一口茶,平复一下心境。等着郭德权回来。
马乾也知道自己还没有实力去泡这城里最美的妓-女,此时他更关心的是父亲的计划。
“父亲,你打算怎么办?”马乾几步走到马世藩身边小声问道。
马世藩微笑着看看马乾,从容的押了一几口茶,放下茶杯,捋捋稀疏的胡须,淡淡说道:“乾儿,你就等着看为父的手段吧。”